江初月猜測:既是小時候就有的婚約,家族出事時自己也幾歲了。兩家不可能沒見過面啊?厲家人應該認識自己才對?怎麼會不知道身份呢?
她實在想不懂,只能追問江屠夫:“爹,你沒和厲家提起過我的身份嗎?”
江屠夫更是嘆息一聲:“忠平王是何等人家?你爹我又是什麼人?我連忠平王府的門都沒進去過。貿然說自己女兒是王府遺孤,厲家怎麼可能信啊?且誰知道厲家還認不認那門婚約?忠平王是謀逆大罪被斬殺的,我也不敢說啊!”
說到這裡,江屠夫回憶道:“你小時候,剛找到厲家時。爹曾經高興的要命,故意把你帶過去,又把你的玉在雲氏面前落下過。她是厲晟璟的親孃,爹猜測她應該能認識你,或者忠平王府的東西。
只要她認出來了,就能說出你的身份了,可她完全沒認出來。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東西能證明你的身份。又沒有婚書憑據的,你叫爹怎麼和厲家說呢?”
所以江屠夫就什麼都沒說,厲家至今都以為她就是江屠夫的女兒。完全想不到她就是那個從小與厲晟璟定親的女孩子?
這事怎麼說呢,完全的造化弄人啊!
江初月聽得黯然低頭,都無話可說了。
江屠夫見她情緒低落,趕緊又道:“這個不怪厲家,忠平王府出事時,你是被人拼死救出來的。和厲家的婚書信物都沒了。又過了幾年才再遇到他們,小孩子本就長得快,他們自然就不認識你了。”
不管厲家認不認,江屠夫能把她好好好養大。又想方設法將她和厲晟璟定了親,也是一諾千金,盡職盡責了。
江初月聽得鄭重的面向江屠夫磕頭:“爹,謝謝你告知我這一切,更謝謝你一直為我著想。”
“這些話,我本來想等幾年。等你和晟璟的日子穩定了,再告知你的。怕你現在年紀還小,冒然知道家族鉅變,會傷心傷神。”
“那——忠平王真的謀逆了嗎?”
江屠夫搖頭:“朝廷的事情,爹一個小老百姓不懂。只知道忠平王死後,無數百姓當街痛哭,跪求開恩,為忠平王一家求情。還有官員聯名血書明志,為他申冤。可忠平王全家還是死了,到底如何,怕是隻有當今皇帝才知道了。”
聽起來很像是冤殺的。
江初月聽得沉默了下,又問:“那蘇大人也知道我的身世,對嗎?”
江屠夫點頭:“是,蘇大人年輕時遊歷天下,曾與忠平王相交過一段日子。時間雖短,外頭無人知曉。但他很是敬佩忠平王,還有那位死去的禁軍統領,就是蘇大人的結拜大哥。知曉你的身份後,蘇大人甚是欣慰,他現在比我更緊張你的安危。”
難怪轉手就送了青眉來。
江初月聽到這裡,還有一個人的身份不知道。繼續追問:“爹,那位救我的禁軍首領到底是誰?”
江屠夫沉默了片刻,才繼續道:“他姓江,小名大牛。”
江大牛?江初月稍稍重複了下這個名字,再次驚訝的瞪圓了眼睛:“爹,這好像是,你的名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