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虛就說明有問題,更何況喬松石一直對江初月有心意。那種目光一瞟過來,江初月就能猜測到:定是喬松石和那個水娘有了超出一般人的親密關係。
想想也是,美人計是黑社會慣用的手段。像喬松石這種二了吧唧的人,最容易上女人的當了。
思索至此,江初月立刻問道:“師哥,那個水娘,做了你的媳婦了吧?”
喬松石頓時被驚動了一下,羞愧的再不敢看江初月,含糊回答:“是,是我一時糊塗。”
呵……果然!
就知道這種憨貨經不住誘惑!
江初月在心底冷笑,很是鄙夷。面上卻只是皺了皺眉,善解人意道:“其實,師哥早到了成親的年紀,和女人有關係,也不算什麼。”
“不是的——”喬松石趕緊解釋:“我和她,只是,只是喝多了酒。”
這句話音軟弱無力的,連他自己都不信。一開始是喝多了酒,再後來,完全是他自己沒耐得住。
江初月嘆口氣:“師哥,別提這個了。你既和那個水娘關係密切,她有和你說過什麼不尋常的話嗎?”
水娘在喬松石面前時,一向都乖巧的很,喬松石實在想不起來對方說過什麼不尋常的話。唯一的一次,就是她似乎告訴了他自己的真名。
可是出事後他就想明白了,水娘應該也只是周老大的一個傀儡。一個可憐的弱女子而已,就算他說出水孃的真名,也未必能抓的住周老大,反害了水娘。
男人犯下的禍事,豈能讓女人承擔?
都到這份上了,喬松石還憨憨的念著水娘曾經對他的好。不肯說出來,只沉默搖頭。
他越是這樣,江初月越是覺得有問題。見他不肯說,江初月乾脆掩面假裝哭了起來:“師哥,你既然說不出有用的線索,那我們就活不成了。聽說你犯的罪足夠誅了我們,就算我身為女子可以僥倖不死。也會被賣去髒髒的地方,生不如死……”
被賣,生不如死?
喬松石這才恍然醒悟過來,眼下他最愛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已經被抓進大牢,他若是繼續維護另一個女人,就會傷害最親愛的師妹。
當下不再猶豫,他連忙道:“那天早上,就是出事的早上。水娘和我說了她的閨名,但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不知道有沒有用。”
“名字?她叫什麼?”霎時好幾道聲音急急追問。
“曹玉成。”
“這分明是個男人的名字啊!”
“傳令下去,立刻調取整個梓州府的人口卷宗,定要查出此人。”
說出了名字後,喬松石再提供不出新的線索。眾人嘆了口氣,只能先退出大牢。
喬松石眼見他們要走,還直著脖子拼命喊:“大人,都是小的的錯,是小的糊塗被人騙了。和我師傅一家無關,真的和他們沒有一點關係,求大人放了他們……”
見江屠夫收了這麼個傻徒弟,蘇大人也只能嘆口氣:“你若想你師傅一家好,就好好祈禱上天,儘快抓住那群匪徒吧!”
“師傅,初月,你們保重,對不起……”
厚重的鐵牢門關上,緩緩隔開了喬松石的聲音。江屠夫實在難受,終究再忍不住,一拳頭砸在了厚重的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