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電報將隴西這邊的大致情況傳到咸陽後,王賁與章邯拌了幾句嘴。 “咕咕……” 正當他們吵的臉紅脖子粗時,兩個老傢伙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老章!你餓了吧?” 王賁眉頭一挑,狐疑詢問。 “哼哼!就好像你沒餓似的!” 章邯白了他一眼。 “餓啊!這都折騰一下午了,能不餓嗎?好好的一桌子菜,卻被史建多那傢伙加了料,只能看,不能吃啊……!” 王賁扁了扁嘴,伸手到懷中裝模作樣的掏了一把,“唉!俺可沒有老章你那股子未雨綢繆的勁兒,也沒帶幾個包子出來!” “嘿嘿……那是……!” 章邯起初還頗為得意,可扭頭見到王賁那副古怪的笑容後,立馬就想到了春耕那次,當即抬起腿,朝王賁的屁股招呼過去,“好你個老王啊,可算是被你知道點事情了,抓在手裡還沒完了,竟拿到隴西來說!” “哈哈哈……!” 王賁身手敏捷,一步跳出老遠,“俺說的可都是事實!此時若是有十五個大包子,咱哥倆還至於餓肚子?” “哼!包子雖然沒有,讓將士們埋鍋造飯也就是了!” 想打到王賁肯定沒那麼容易,章邯翻了兩記白眼後,也就不了了之,當即吩咐將士們造反。 他的肚子早就餓了,為了將隴西之事查清楚,這才強忍到現在,感覺已經前胸貼後背了! 趁著做飯的空檔,王賁與章邯根據隴西的詳細地圖,把將士們分為二十一隊,到各縣去探查情況,而他們則是留在城內,等待陛下的到來! 晚飯就是簡單的米飯和青菜。 雖然沒有史建多準備的豐盛,可吃著安心啊,不會把命搭裡! 吃飽喝足,章邯與王賁正要去休息,府衙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 “怎麼回事?” “似乎府衙外來了不少人,腳步非常凌亂!” 兩人豎起耳朵判斷道。 “吱嘎……” 緊接著,府衙的大門被開啟,一群百姓紛紛湧入,還沒等王賁與章邯出面,就跪在了院子裡。 兩人不明所以,出門檢視情況。 “多謝兩位大人救命之恩!” “兩位尚書,你們怎麼才來啊?若是再不來的話,恐怕我們也活不了多久了!” “尚書大人,一定要為我們隴西主持公道啊,我們都要被那些貪官汙吏逼死了……!” 經將士介紹王賁與章邯的身份後,跪在地上的百姓們就開始紛紛叩拜,痛哭流涕。 “這……這是什麼意思啊?” 章邯見狀也懵了。 下令讓他們跟百姓解釋一下府衙內發生的一切,免得百姓誤會,可也沒讓他將百姓都帶過來啊! “回尚書大人,我們費了好大的勁將百姓召集起來,向百姓解釋這些事情,百姓聽後,說什麼都要來道謝,我們攔都攔不住!” 將士苦著臉說道。 “原來如此!” 瞭解了大致情況,章邯瞭然的點了點頭。 “兩位尚書大人,您也別怪這些年輕的將士們了,他們不讓我們來,可我們必須得來道謝!如果不是兩位尚書大人,我們遲早要被那些貪官汙吏折磨死!” 跪在院子裡的人當中,一位老者以激動顫抖的嗓音說道。 “你……你是……你是我們今日在街上遇到的那個老頭吧?” 由於夜晚光線不夠,加上距離太遠,章邯看著他覺得眼熟,想了半晌才想起。 “沒錯!正是老朽!” 老頭慚愧的點頭。 “呦?這耳朵不是挺靈的嗎?怎麼下午的時候就佯裝聽不到呢?” 王賁一看反應的這麼快,當即挖苦起來。 “唉!老朽也是出於無奈啊……!” 老頭深深嘆了口氣,一臉為難的說道:“沒辦法,不光周圍的攤販是衙役們裝扮的,就連街上來回穿梭的百姓中也混有衙役!您張口就問災情,老朽哪敢回答啊?只能裝聾作啞,擺手離開!” “兩位尚書大人千萬別怪罪家父,他也實在是沒辦法,回家後就興高采烈的跟我們說,有人專門來打聽隴西災情的事情了,我們或許有救了!當時我們還不信,就算有人來打聽,也有可能只是過路的,未必能管的了!沒想到竟然真的被家父說中,入夜以後就有將士來敲門,告知我們真想!” 老頭身邊的一位中年男人趕緊拱手,幫著老頭說好話。 “你是他兒子?” 從他的話中能聽得出,兩人的身份是父子倆。 “沒錯!草民姓王,家裡排行老二,大家平時都叫我王二!是這隴西城內的一個普通農戶,以耕種為生……!” 男人簡單的介紹了自己,隨後繼續說道:“自從我們隴西有了黃沙以後,我們郡守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將從前的和善面具撕下,暴露出了本性!派人看著我們,動不動就是一頓揍!孩子們不敢出門,連學校都上不了!” “是啊!不到上街演戲的日子,我們連門都不敢出,一旦出門就會遭到毒打,能不能回來都不知道!” “沒錯!在這期間若是家裡沒吃的了,也就只能忍著!病了就更不用說,根本沒人管!” “從前郡裡的官員說不上好,可也不至於此,也不知現在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