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竹沒有耽擱,就在洪鈞這裡換上夜行衣就潛入了夜『色』裡,而洪鈞則忙著整理東西,一些東西要交給杜修竹,他進了辛者庫,手上的事情必須有人接手。
這個人手非杜修竹莫屬。
等杜修竹從城王府上將畫卷拿回來,洪鈞就將一些東西交給了杜修竹,並細細囑咐了他一番,那些用得著的人手頭子分別是誰。
“此人叫呂孟,是龍尾山青龍寨的三當家,成王殿下救過他,他進京來尋找玉佩……這個人背後的勢力深不可測,應該不止山匪這麼簡單。
他若是能為成王殿下所用,殿下將如虎添翼。
只是即便是成王殿下救過他的命,他對龍尾山青龍寨的事兒更多的訊息都未透『露』過。
只說若是殿下幫他找到玉佩,青龍山將助殿下登上高位。
咱家猜測,此人身後一定是不少兵馬,所以語氣才會如此狂妄。
當然,也不排除他是故弄玄虛的騙子。
他不見兔子不撒鷹,咱們卻是可以在適當的時機交出一塊假玉佩,這個時機你來掌控。
若是呂孟以及他身後的勢力可用就留著,若是不可用……儘量利用他誣陷太子謀反……若不能,便殺人滅口……”洪均指著畫冊上的一張人臉跟杜修竹道。
“是,我記住了義父。”
杜修竹仔細看了看便應下。
龍尾山山匪是悍匪,朝廷屢次剿匪都無功而返全軍覆沒,甚至從未『摸』進過龍尾山山匪的老巢。
沒想到成王周昱竟然跟龍尾山青龍寨的三當家搭上了關係。
他也是能耐!洪鈞跟杜修竹交代完事情,就伸出左手,撩開袖子『露』出手腕:“幫我將手掌斬下,利索點兒。”
杜修竹也沒多說別的,直接抽劍斬手,一抹寒光閃過,洪鈞立刻用早就準備好的塗有傷『藥』的厚棉布將手腕捂住。
而杜修竹也快速在洪鈞手臂上點了幾下,透過點『穴』幫他止血。
杜修竹緊緊抿著唇,什麼都沒問,也什麼都沒多說,從桌上的盒子中拿出紗布幫洪鈞包紮。
斷手之後,洪鈞的臉『色』瞬間就煞白起來。
“將咱家的手好好處理處理,裝進錦盒中,明日咱家要將錦盒同闔府的財物一起上交給皇上派來接收的人。”
“是,義父。”
杜修竹當著洪鈞的面兒收拾他的斷手,弄乾淨血漬,又拿石灰粉封了傷口……透過一系列繁瑣的處理,最終將處理好的斷掌放進絲絨盒子裡裝好。
一隻手掌……洪均,這才場復仇才剛剛開始……“義父,我扶您回屋休息吧。”
有條不紊地做完這一切,杜修竹就對面無血『色』的洪鈞道。
洪鈞虛弱地點點頭,任由杜修竹攙扶起他,回到他的屋裡之後,杜修竹又伺候洪鈞沐浴,伺候他上床休息,又仔仔細細地幫他蓋上被子,儼然一個孝子賢孫。
“十一啊……你母親的事情義父身不由己,在義父心裡,你便是親生的。
十一,義父對不住你!”
洪均用右手抓住杜修竹的手腕,有些渾濁了的眼泛著淚光,這個時候看洪均,就是個無助可憐的老人。
“義父,您好好休息,王爺說了,他會想辦法將您儘快從辛者庫中弄出來的。”
杜修竹道,“好聽的話我也不會多說,生恩和養恩到底那邊兒重我心裡有數。
所以義父,您不必自責,您沒有對不住我,真真兒對不住我的人已經死了。
還是那句話,沒有您我可能早就死了,至於我娘……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杜府……怕也是墳頭草三丈高了。”
洪均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杜修竹,心裡揣摩著杜修竹的話,想透過他的表情辨別真假。
半響,他扯唇笑了笑。
手中幾乎所有的底牌都交給了杜修竹,這個時候來辨別真心假意又有何用?
真的是老糊塗了。
杜修竹避開各方耳目回到自己的宅子,發現門口守了個人。
小姑娘靠在門框上打瞌睡,一聽到響動就立刻精神了,看著他的眼眸也一點點地溢位微光,等睜大眼睛確定是他的時候,那雙漂亮的眼睛頓時光芒大盛。
“師父您回來了……”夏嬋小聲,但十分雀躍地道。
杜修竹冷冰冰地掃了她一眼:“誰准許你守我的?
忘了規矩該如何?”
不知出於何種心態,杜修竹收了夏嬋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