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鴻遠又朝宿喜拱了拱手,這才轉身看向這幫什長和伍長:“既然沒有不同,沒有不標準,你們為何不尊令而為?
之前崔百戶訓練你們你們可是動作標準得很,可見你們不是不會,而是不願!
你們都是老兵。
可知軍令如山?
不服上命……”
江鴻遠看了一圈兒校場上的人,便問喬歸:“我這個百戶這是第一天當,不止是百戶,就是兵我也是第一天當,並不知曉軍營的規矩,軍法亦是不熟悉。
喬歸,你是總兵大人身邊的親兵,你定然是熟悉軍法的,你來說說,不服從軍令該如何處置?”
喬歸道:“重則斬首,輕則仗五十!”
眾人聞都盯著江鴻遠特別是王林等人,那雙目中都要噴出火來了。
江鴻遠道:“你們不聽我的,導致訓練不成樣子,我這個百戶有責任,已經自領了十軍棍。
現在輪到你們了,不服從軍令,第一次,杖五十,第二次,杖一百,第三次,斬首!
你們可能以為法不責眾,我不可能下手將你們全打了,全殺了。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他這麼一說,眾人就鬆了口氣。
其他的百戶,士兵,甚至宿喜都『露』出奇怪的表情,瞧著江鴻遠說得聽振振有詞的,氣勢也拿得足足的,可沒想到到頭來還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也就這點兒本事。
他們還是高看他了。
到底是拿錢買進來的百戶……能有啥真本事?
“不過……”江鴻遠拉長了聲音。“法不責眾,卻可以懲戒負責人。
什長,杖五十!
伍長,仗三十!
今後,誰的隊伍做不好,誰的隊伍不聽軍令,某家不找士兵的茬,只責罰當頭的,帶隊的!
喬歸孫仲泉聽令!”
“屬下在!”
“行刑!”“是!”
江鴻遠的命令一下,宿喜的眼神就亮了。
校場上的其他十名百戶看江鴻遠的眼神也不一樣了,這個人,有幾把刷子。
他這一招是用那幫兵油子來收拾兵油子!
反正你們不聽話,他就揪著領頭的收拾,往死裡收拾,你還聽不聽話,都是多年的袍澤,你能忍心因為你自己的原因讓人捱打?
這招是真狠!
宿喜示意執法兵幫著一起去行刑,這也是給了態度,他支援江鴻遠!
沒有那個將軍不想手下多兩個得用的人。
畢竟上了戰場都是用命在拼。
“等等。”眼瞧著這些人要下棍子了,江鴻遠卻抬手製止。
這人……是想賣個好麼?
不打他們了,給他們賣個好?
哼,用這招他們不會吃的!
爬成一片的人想著反正他們也不怕捱打,都不準備領江鴻遠的情。
一幫人相互看的時候,都看到彼此眼的不屑,跟他們玩兒……門兒都沒有!
就連宿喜都以為江鴻遠要說算了,他出聲道:“軍令如山,行軍打仗最是忌諱朝令夕改!
既然下令要仗責,有什麼事兒就等打了之後再說。”
喬羽在一旁贊同地點頭。
江鴻遠卻拱手跟宿喜道:“在打之前,屬下請將他們屁股上墊著的棉片拿出來。
都不是兒,不需要屎『尿』墊子!”
哄哄……
他的話音一落,引爆了笑聲,校場中鬨堂大笑之聲此起彼伏,趴在地上等打捱的這幫人頓時就臉紅了。
羞憤地恨不得跳起來拍死江鴻遠。
行刑計程車兵依去扒拉這幫人的褲子,果然從褲頭中扯出厚厚的棉墊。
看著這些棉墊,在場的人還有什麼不清楚的,他們就是有備而來,就是故意要弄得江鴻遠出醜,給他們的新百戶一個下馬威。
結果……
偷雞不成蝕把米。
丟人的是他們!
沒了棉墊,三五十的軍棍可不是開玩笑的。
一下下的打下去,血印子眼瞧著就浸透出來了。
宿喜對江鴻遠的表現十分滿意,不過他到底成不成,還得看他今後的表現。
但他不介意給江鴻遠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添點兒柴火,宿喜指著捱打的人道:“你們都好好看看清楚,這就是不聽上官軍令的下場!
軍營中最不缺的就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