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白日裡是誰來了?”
黃仲山下衙從外頭回來,還來不及洗漱就被妻子拉住說話。
蘇氏道:“是楚氏,梁虎媳『婦』,帶了好多禮物來,我沒收。”
“她來做什麼?”
黃仲山皺眉問道。
蘇氏嘆了口氣:“來請我們做中人的,想跟伯爺賠罪。”
黃仲山聞言冷哼:“早幹嘛去了?
這禮你沒收是對的。”
蘇氏接過黃仲山脫下的袍子並將之掛在衣架上:“都難,梁虎是興隆賭坊的人,他也是有難為。”
黃仲山卻不贊同:“伯爺拿他當兄弟,他卻在伯爺背後捅刀子!即便是各為其主,難道就不能提前跟伯爺通個氣兒?
就算是伯爺當時沒在『潮』縣,他難道就不能跟孫科通個氣兒?
要知道,他跟孫科也是多年的交情!”
蘇氏聞言就沒說話了,只坐下來嘆氣,她平常跟楚氏也走得近,兩家人常走動,甚至之前還是曾想過做兒女親家。
“幸虧咱們家慧姐兒沒說給他家兒子,這樣的親家,誰認誰倒黴!”
黃仲山又道。
“慧姐兒的親事先放一放,孩子還小,過兩年再說也行。”
黃仲山覺得,驍勇伯的前程不止於此,他心裡有些熱,若是他緊跟著驍勇伯……前程如何?
前程可期!
所以,兒女婚事完全可以再等等看。
等他雞犬升天的一天,兒女婚事自然能水漲船高!
“伯爺沒有虧待過樑虎!”
黃仲山見蘇氏還是一臉愁容,就知道她放不下跟楚氏那點兒情面。
到底是朋友。
“那麻將是伯爺請梁虎幫忙呈上去的,也是因著如此,梁虎很是賺了一筆,要知道,伯爺完全可以不透過他,有我在,誰敢昧下伯爺的功勞。”
黃仲山這頭雖然跟興隆賭坊勾搭很深,但他的靠山卻不是長公主府,這一次也雖然京城那邊兒動『蕩』地很,但是卻沒有牽扯到他。
再加上他這個人講義氣,江鴻遠救過他的命,不管怎麼樣,他都不可能對江鴻遠的事情坐視不理。
“還有滷肉攤子,那滷肉的方子是人家江家出的,你也知道滷肉攤子的生意有多好。
人家江家有那麼好的方子為啥要跟他合夥,自己不知道開?
可是你看梁虎做了什麼好事兒?
放下碗就不認人了!
往後你就別跟楚氏來往了,這種人家咱們來往不起!”
蘇氏點頭答應下來,她有心說楚氏是無辜的,但心裡也清楚,她是梁家人,代表的是梁家。
要是自己還跟她來往,指不定伯府會誤會他們家的態度。
作為一個一心想著丈夫的傳統女人,她肯定不會做任何可能危害丈夫,危害這個家的事情。
“伯府那邊兒請吃飯,我們該備些什麼禮?”
蘇氏問。
黃仲山道:“不用備禮,帖子是以畫院街的名義發的,不是伯府的名義,我們第一批買房子的人都請了,這就不是伯府的事兒。”
蘇氏明白了。
不過黃仲山轉頭又道:“你以後多跟夫人走動!”
他已經下定決心要跟江鴻遠了,這次去『潮』縣也要找機會跟江鴻遠單獨聊聊,表明自己的心。
“我省得了。”
蘇氏道,跟伯府搞好關係,對丈夫兒女都有好處。
這頭楚氏回跟梁虎說了被人拒絕的事兒,梁虎聞言也很失望,原本還想著兩家關係不錯。
“罷了,等我傷好了我親自去找黃仲山。”
梁虎道。
楚氏抱怨了幾句,梁虎聽了心煩意『亂』,乾脆閉上眼睛裝睡。
轉眼就到了宴請的那天,黃仲山聯絡的幾個人十分激動,想不到花了幾千兩銀子買了一處產業還能跟驍勇伯府拉上關係。
簡直是太值得了。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順帶還達成了幾個生意來往的意向,就是王有貴也透過這場宴請拿到了活兒。
下午,黃仲山就找了個機會單獨見江鴻遠,兩人在屋裡談了很久,黃仲山出來的時候一臉的笑意。
接著,林晚秋又讓孫鵬舉在畫院街舉行了一次宴會,這回弄的是壩壩宴,也是火鍋,否則秋天天氣涼,菜上桌就冷了,還是吃火鍋暖和又熱鬧。
這次壩壩宴邀請的就是畫院街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