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爺,那些地都讓驍勇伯給買去了。”
薛勇手裡把玩著一對核桃,梁虎站在一旁,稟報事兒的是一箇中年男人。
“我呸!驍勇伯,一個泥腿子仗著點兒戰功就翻天了,連長公主府的面子都不給!”薛勇陰沉著臉道,江鴻遠就是興隆賭場出去的,手上還有麻將館的股份,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興隆賭坊背後的人是長公主?
“勇爺息怒,驍勇伯也只是買地,咱們可以去找他商量,看看讓他讓些地出來,無非就是價錢給高點兒,讓他在中間賺一點兒而已。”梁虎勸道,心說江鴻遠不是那麼不識趣的人啊。
“他算個什麼東西!!”薛勇憤然道,梁虎硬著頭皮勸道:“他到底是個伯爵,又是給皇上長了臉面的伯爵,如今正在墳頭上,勇爺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再者說,他在麻將館還有股份,也算是賭坊的人,往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勇爺大人有大量,別跟他一半見識啊!”
薛勇看了一眼垂著頭的梁虎,道:“這事兒你去辦,一個泥腿子伯爵而已……半點根基都沒有就想跟興隆賭坊鬥,我看他是活膩味了!”
梁虎回家,楚氏見他一臉愁容就問:“怎麼了?又遇到事兒了?”
丫鬟伺候梁虎寬衣,換上居家常服,梁虎揮手讓她們退下,屋裡沒有旁人了這才對楚氏道:“江鴻遠兩口子把薛勇看上的地全買了,薛勇發了脾氣,讓我去找江鴻遠把地給買回來。”
江鴻遠封伯爵這事兒梁虎是真沒想到,他以前是覺得江鴻遠能有出息,只是沒想到他升得這樣快。
只是太快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也不好啊!
“那……現在怎麼辦?你去找江鴻遠嗎?他那個人不好說話啊。”江鴻遠就那長相就是唬人的,再加上這人上過戰場,殺人如麻。
跟孫科是兩碼事兒。
梁虎搖頭:“明兒你先給林晚秋遞個拜帖,準備點兒禮物去登門拜訪。
從林晚秋下手,女人總是要好說話一些。”百鍊鋼敵不過繞指柔,他覺得千難萬難的事情只要女人吹吹枕頭風……容易得很。
林晚秋一點兒都不奇怪能收到楚氏的帖子,興隆賭場想要在學院街附近開賭坊青樓,還因此打斷了孫科的腿,這事兒就是梁虎『操』辦的。
江鴻遠不在是個無名小輩,梁虎一定會站出來給個說法。
不過她暫時不打算搭理這兩口子,將名帖放到一旁,林晚秋就讓人去請趙二嬸兒和王家孫家的人約著第二天去畫院街。
王嬤嬤到了『潮』縣,林晚秋讓她先歇幾日,緩一緩再出來當差。
“民『婦』拜見驍勇伯夫人!”到了約好的日子,趙二嬸兒神清氣爽,滿臉堆笑地跟林晚秋磕頭,感覺好像是她自己個兒當了伯爵夫人一樣。
“二嬸兒快起來啊!”林晚秋忙去攙扶她:“咱們之間那裡用得著這些虛禮?”
趙二嬸兒哈哈哈大笑道:“要的要的!特別是在外人面前,該有的禮數必須有,否則人家還以為你這個伯爵夫人好欺負!”
封建社會啊,沒辦法啊!
林晚秋無奈地笑了笑:“那在私底下你就別這樣了,沒得生分了!”趙二嬸兒是真心,林晚秋能感覺出來,所以心裡還是很暖的。
“好,都聽咱們夫人的!”她笑道。
在等王家人的時候,林晚秋拉著趙二嬸兒去屋裡說話,問了她一些村裡的事兒,沈韻的事兒,還有孩子的事兒。
“……本來阿韻也是要來的,那知曉娟兒那丫頭竟著涼了。”因著是早產,趙娟兒的身子骨有些弱。
“可請了大夫?”林晚秋忙問。
趙二嬸兒道:“請了,不過沒用大夫留下來的『藥』,大夫說是風寒,我就把褚神醫留下來的『藥』丸給化開餵了娟兒。
早上我走的時候去瞧了,孩子沒發熱,鼻涕也不流了。
阿韻惦記你,我說夫人肯定是要回鄉的,到時候再見一樣的,讓她在家把孩子瞧好了。”
“孩子沒事兒就好。”林晚秋道,“水生去了京城,阿韻這回生孩子遭了罪,正好留家裡好好將養兩年,等她和孩子的身子骨都將養好了再去找水生。
他在京城前程無憂,只是一個人在外頭打拼難免吃苦……”
“我們安心得很!”趙二嬸兒笑道,“至於說吃苦,什麼苦能比在地裡刨食兒還苦?現在有肉吃有好衣裳穿,還能去京城……這是老趙家的祖墳在冒青煙!
幾輩兒的福氣才修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