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秋,這是你交代的罪狀,你可還有要交代的”沈知文高坐在堂上,拉長了聲音道。“白紙黑字,你畫了押的。”
說到最後,他的尾音便朝上揚,仔細些便能聽出他聲音裡的得意。
先前不孝的事兒不過是給林晚秋的罪行再新增些重量,算是落井下石。
讓她給躲過去了也沒什麼要緊。
現在這事兒才是要命的。
“回稟大人,民『婦』不認罪,大人若說民『婦』有罪,還是拿出證據來吧。
還是那句話,民『婦』派人報案,大人一不派人去尋找失蹤的孩子,二不找別的證據,最先做的事情是將民『婦』這個苦主給關押了起來,與此同時還在民『婦』身上用刑
大人要將民『婦』屈打成招是為何故”
“放肆”沈知文一拍驚堂木,怒斥。
“證詞在此你不認,白紙黑字的證詞你竟然翻臉就不認了,可見人品之刁,毫無誠信,若是沒人證據,本官能派人連夜審你
既然如此,那就傳人證吧。”不見棺材不見淚
“大人,這件事情從發生到升堂不過才過了一天的時間,這麼大的案子這麼快就升堂是不是太匆忙了些
大人何不將此『婦』收押,待將事情查得清清楚楚之時再升堂。
屆時用證據說話,有罪的人縱然有千張嘴在證據面前也是無從辯駁的。”
開口的人是崔順,他怕對方手中拿實了證據,若是當場宣判他想救林晚秋就難了。
所以,現在只能拖,只要這會兒不當堂宣判,他就能去找人將這件事情平息下來。
但是他這話聽在沈知文耳中就變了味道,在沈知文看來,果然國公府是要至林晚秋於死地。
生怕證據不夠,讓伶牙俐齒的林晚秋逃脫責罰。
同時,國公府還要臉面,希望這件事能毫無瑕疵地處理下來。
畢竟之前林金寶將國公府和林川給吼了出來,外頭的百姓都聽見了,接下來的事情若是不能解決好,很可能會傳出國公府仗勢欺人的名聲來。
別人的意見沈知文不會聽,但崔順的意見他不得不聽。
只是沈知文怕夜長夢多。
心裡正尋思著該如何勸他,這個時候,林晚秋開口了。
“大人該如何就如何吧,民『婦』可不想在牢中再呆幾日。”說完,她看向崔順“這位老先生是誰啊,怎麼大人如此顧忌這位老先生
這位老先生是什麼身份
是您的上官嗎”
崔順
老奴在幫您啊小姐
沈知文“這位老丈並不是本縣的上官,本縣身為『潮』縣百姓的父母官,自然還是要虛心聽取百姓的意見,你這個人心裡陰暗惡毒,就覺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林晚秋笑了笑“大人說什麼是什麼吧,您不是說傳證人麼證人呢”
沈知文又被她噎了一下,崔順有些著急了“這位太太,您可別太著急,太著急了對案子的審查沒好處”
林晚秋覺得奇怪,這個老人在公堂站半天了,他看起來十分關注案情的發展,只是剛開始他可沒這麼著急,而現在這位老人的態度轉變好像是從王通寶和趙二嬸兒他們說了自己的從小到大在老林家的遭遇之後。
她跟崔順的目光有一瞬的接觸,這短短的一瞬讓她瞧清楚了老人眼底的擔憂,真心實意的擔憂。
“不必了,我怕這牢再做下去,命也會丟進去。”林晚秋道。
崔順聞言心疼極了,他的小姐喔在牢房中不知曉受了多少罪,屈打成招
小姐才十多歲,這麼小的年紀被鞭打,這麼能受得住這會兒還強撐著上堂她身上也不知有多疼
他要跟老爺寫信,要跟老爺說這事兒,老爺不會放過沈知文的
還有林川
“你說崔管家是啥意思”人群中,林旭良拿肩膀靠了靠小廝,他想不明白。
他不明白,他的小廝更不明白“二爺,大管家做事兒奴才可猜不透,不過奴才想了想,覺著會不會跟之前那個小孩兒把川管事嚷嚷出去的事兒有關”
林旭良聞言就去尋『摸』林川的身影,沒瞧見人,他皺了眉頭“這個林川說去上茅房,怎麼這會兒了還不回來
掉糞坑了
你去瞧瞧他,可別真掉糞坑裡了”
“是,二爺”
林旭良厭惡地看向林晚秋,醜人多作怪,明明自己畫押的證詞都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