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天花想活出來是全憑藉運氣
而且這種疫病大夫根本不敢瞞報,前腳從宅子出來,後腳就去縣衙稟報去了。
治下出現天花了,這可是大事兒
縣令立刻下令隔離,這下就是林川抬出鎮國公都不成了,林家的爵位已經恢復,雖說皇帝還未正式昭告天下,國公府還在修繕,以前抄家抄走的財物得歸還。
抄家的財物能有一半歸了國庫都不錯了,另外一半都讓當初跳腳把林建嶽幹下去的那幫人給分了,這會兒林家先送了清單回京,京城各方人馬正『亂』著呢。
也是他們倒黴,沒把人給整死了,若是換成別人翻身都好說,短少的財物沒人敢要,可偏生翻身的這個人是林健榮,翻身的是鎮國公府,那就棘手了。
皇帝也是知曉這種情況,所以才讓欽天監將林家回京的時間定在來年四月。
也算是給田家杜家等幾家人準備的時間,也算是全他們的臉面,這是莫大的恩德。
只是這訊息瞞不住,官場上都知曉,所以林川才能拿著林健榮的名帖狗鼻子裡『插』蔥裝象。
沈知文這個人有些膽小,各種事情會權衡利弊,天花這事兒他萬萬不敢輕忽。
平常他能給林川這個國公府的奴才幾分面子,畢竟是國公府的狗嘛,但是誰讓他府上出了天花了呢
這可不怪他
不過沈知文為了穩妥起見,還是給林健榮寫了封言辭懇切的信,大意就是說你家侄兒得了天花,跟著他的幾個下人中也有人得了天花,情況嚴重下官得按照朝廷的規矩將他以及他的人隔離開來,不過請國公爺放心,一應『藥』材和大夫他都會安排云云
“山長,姚老先生還有江鴻寧的嫂子求見。”青松書院,郭之棟疲憊地回到自己的房間,這屁股剛挨著凳子,人家長就找來了。
“快請進來,來人,上好茶。”郭之棟立刻打起精神,正了正衣冠就往外走。人家的孩子受委屈了,不管有沒有姚老先生這一層,他這個山長得拿出態度來。
“江太太,請坐”郭之棟看到林晚秋先是一怔,他沒想到江鴻寧的嫂子這麼年輕漂亮,潛意識裡,他覺得頂著大嫂這個稱呼的人必定得是個半老的庸俗『婦』人。
卻不曾想,是個小姑娘。
“多謝先生,小『婦』人此番來拜訪是為了鴻寧,鴻寧在青松書院被同窗欺凌數日,山長可有何說法沒有”林晚秋施施然地坐下,開口就不廢話,語氣也不怎麼好。
沒那個功夫廢話
郭之棟本來就內疚,所以林晚秋語氣不好他也沒往心裡去,若是自家孩子在書院裡被這麼欺負,他也生氣。
“林金寶已經被開除出書院,乙叄班的先生老夫已經辭退了,兩名副山長負連帶責任,卸去職務。
江鴻寧這件事情上我們書院是有責任,老夫也不推脫,從即日起,江鴻寧在書院唸書不用再交束脩”
“我們家不差錢兒”林晚秋直接道,“這是齊達和蘇敬軒收受林家管事賄賂的證據,您看是我帶著證據告上衙門,還是您這邊兒來處理”
說完,林晚秋示意白芍將一個木頭匣子遞給郭之棟。
郭之棟當場就開啟來看,打頭就是幾份口供,上面寫得清清楚楚齊達和蘇敬軒在何時何地收了多少賄賂
這幾份口供有兩人身邊小廝的,也有花樓女支子的。
上頭不止是寫了收了多少錢,連多少張銀票,銀票的面額,哪一家錢莊發的銀票等等這些情況都寫得一清二楚。
除了口供,還有別的證據,郭之棟越看越心驚。
他肅著臉『色』道“江太太,這件事我會立刻調查並上報學政還請江太太給老夫一個面子,這件事交給老夫來處理。”
林晚秋站起身“行吧,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我若是沒有看到滿意的結果我就去衙門擊鼓鳴冤,縣衙府衙都走一遭。”
一旦擊鼓鳴冤,青松書院縱容富家子欺凌同窗的事情就會迅速傳播開來,時眾口鑠金,到那個時候就算是衙門判青松書院無罪,他們的壞名聲也傳出去了,往後怕是招不到好學生了。
“江太太放心,老夫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郭之棟起身將林晚秋送出去,林晚秋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說完,她又停下了腳步,轉身似笑非笑地看向郭之棟“我是真沒想到,一個下人,拿著不知道從哪兒搞來的國公名帖就能讓青松書院的一些人連臉都不要了,上杆子去跪『舔』”
她是一點兒面子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