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回到『潮』縣也忙,畫院街的房子是重中之重,不光是修好就完事兒了,還得裝修好。
可以說他把段清芷安頓在縣城之後,除了段清芷一天送兩次飯的功夫兩人能見一面,便再無見面的機會了。
這會兒兩個人躲在一處沒人的屋裡,說私房話。
段清芷哭了,王富貴就急眼了“這好好的咋說這話呢清芷,我跟你說過,找嫂子做媒那事兒是我做得不妥當,西桐城還在打仗呢。
不過你放心,等西桐城的仗打完了,江大哥也回來了,我就去拜託嫂子幫我們做媒。
只是咱們得再等等。”
“富貴哥算了我身份低微”段清芷泣不成聲。
王富貴將她摟在懷中,心疼地問“是誰給你委屈受了你跟我說,我給你做主。”
段清芷只哭。
王富貴更急了“清芷你說話啊,誰欺負你了”
“沒有人欺負我”段清芷哽咽道。
“你別騙我了,我又不傻,你趕緊說。”王富貴把這她的肩膀搖了搖。
“我想著你之前去江家請東家幫著做媒得罪了東家,就想著等這事兒過一過就去跟嫂子賠罪,今兒我做了些吃的帶過去,江家的丫鬟說東家沒空,讓我等著我等到過了晌午都沒等到東家。
我知曉是我身份太低,江家的丫鬟沒瞧上我我連累富貴哥丟人了”言下之意,她是江富貴的人,林晚秋不見她就是不給王富貴臉面。
不過她知曉王家和江家的關係,沒敢直接說林晚秋不待見她。
段清芷來跟王富貴哭一場不是真想挑撥離間,她是害怕林晚秋給她使絆子,畢竟能涼著她過晌午的人,這是得多看不上她啊,所以她得先跟王富貴通氣。
至於說她為啥非王富貴不可,王富貴能掙錢是一方面,她不想將來當妾當通房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魯家老爺安排她在王富貴身邊,想借此讓她盯著林晚秋。她嫁給王富貴可以說是形式所迫,魯家大老爺就不會因著這事兒而遷怒她,從而對她爹孃兄弟下手。
她是魯府的家生子,為自己考慮後路的時候不得不多想幾層,省得連累孃老子跟兄弟姊妹。
“那我空了就去江家跟嫂子說一聲,她家下人怠慢主人家的客人,好在這次是你,若是換成旁人指不定會恨上江家。
雖說江家現在不怕事兒,但多個仇人總是不好的。”王富貴皺眉道,他也壓根兒沒往林晚秋那裡去想,只覺得是下人太過分了。
自打他們家做上修建的生意,王富貴沒少往外跑,也沒少跟富貴人家的下人打交道,自是看過一些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僕從。
“王富貴”黑暗中,劉氏的聲音忽然響起,王富貴嚇得手一鬆,就見他娘提溜著個燈籠從門口走了進來。
“娘,你怎麼來了”王富貴作實被劉氏嚇了一跳。
劉氏沒吭聲,她只冷冷地盯著段清芷,半響才道“段姑娘,往後你不必往工地上送吃食了,我會親自照料我們家三個爺們兒的吃食。”
“伯母我”段清芷也挺驚慌失措的,她也沒想到大晚上的跟王富貴躲著說悄悄話竟能被劉氏給抓了。
“我們富貴救了你,你可不能害了我們富貴,有我這個老婆子在一天,你就別想進王家的大門”先前聽說富貴跑到江家請晚秋幫著說媒,她就去罵了富貴一頓,富貴說那是他自己的主意,跟段清芷沒關係,劉氏心裡不舒坦,但到底沒說啥。
後來王貴香回來跟她一通掰活,說林晚秋誇讚段清芷如何如何能幹,能把店裡積壓的布匹賣給客人,客人還覺得她人好。劉氏就更不喜段清芷了,心道這是晚秋知道自家老二被這女的給『迷』瞪了,不好明說,所以才提點貴香的。
劉氏知道自家老二的狗脾氣,沒直接跟老二說不成,想著要抓段清芷一個錯處,再跟老二說,她留了個心眼兒,不時會上縣裡來盯著老二和段清芷。
不曾想,她這會子過來還真讓她給盯住了,結果躲在外頭聽了半天,差點兒沒把她給氣死,到底還是沒忍住,跳出來跟王富貴攤牌。
“娘您說啥啊,我就是心悅清芷,您不能棒打鴛鴦啊”王富貴完全沒想到他娘會反對,想也不想張口就道。
“富貴哥我沒福分你別跟伯母犟,就依著伯母找個門當戶對的姑娘成親吧。”段清芷哭著說完就提溜著裙子跑開了。
“清芷你別走清芷你等等我,我送你。”黑燈瞎火的王富貴當然不敢讓段清芷就這麼走了,他連忙追了出去。
“王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