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寧的這番敲打起了很好的作用,不說能管一輩子,但至少段時間是有效的。
雖說下人們都是買來的,有賣身契在手,輕易不會生外心,但那也不是十分絕對的,加上人有劣根『性』,容易貪,也容易疲懶,買來的人也需要嚴格管理,不然照樣容易出事兒。
只是出了這麼大個事兒,林晚秋一晚上都沒睡好覺。
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太太還沒起”白英問守夜的白芍。
雖說在耳房,但白芍幹活兒的動作還是很輕,怕吵著正房的林晚秋,“還沒起呢,有事兒”
白英道“嗯,從西桐城跟王家二爺回來的段姑娘來了,手裡提溜著個食盒,在外頭等著呢。”
白芍“那你讓她把東西留下,問問她有什麼事兒,若是沒什麼要緊的事兒就讓她改天再來。”二爺病了,大太太那樣看重二爺,這些天肯定心情不會好,而且家裡也會忙『亂』。
白英應聲出去了,白芍幹完活兒,跟來接手的白朮交代了一番就自己個兒回屋睡覺去了。
段清芷在外院兒的客廳裡坐著等,她打量著屋裡的擺設,心道雖說沒魯家的擺設奢華,但瞧著比較雅緻,處處都透著主人家不俗的品味。
她當丫鬟的時候是沒資格在這樣的廳堂坐著的,現下因為王富貴的關係,她自己的身份也提高了。
段清芷更不願意放棄王富貴了,若是還在魯家的話,她將來要麼給家裡的爺們兒當玩物,要麼就是配個小廝,將來生養的孩子也都是奴才秧子。
在西桐城的時候,魯家大爺除了不時找人來問問她訊息,旁的事兒並沒有找上她,她心裡祈禱著魯家大爺把她給忘了,永遠別讓她幫著幹什麼壞事兒。
段清芷跟王富貴接觸的時間長,把王富貴的底兒探了個明明白白的,王富貴是個能掙錢的,不說啥,在西桐城他就至少掙了五百兩銀子,雖說比不上真正的富貴人家,但是要比平頭老百姓強多了。
況且那還不是一錘子買賣,王富貴有這能耐,錢只會越掙越多。
而且她也弄明白了林晚秋和王家的關係,心知她這種身份想嫁進王家最好是林晚秋能開口保媒,只要她開口,她和王富貴的婚事就妥妥當當的。
只是沒成想,王富貴到了『潮』縣跟林晚秋提這件事,林晚秋竟然不同意。
她當時就慌了。
王富貴跟她說西桐城在打仗,江鴻遠生死不知,林晚秋沒那個心思。
不過是保個媒,她怎麼就這麼拿喬
但段清芷知曉不能太過,所以在王富貴面前一直是溫柔小意,總是自責,說是她沒想到這一層,怪自己沒勸著王富貴,王富貴反過來還覺得她受了委屈,她明事理。
王富貴這種村裡出來的愣頭青,那裡是在深宅後院裡浸『淫』出來的丫鬟的對手
三兩下就被『迷』瞪得不知東南西北了。
可這也不是辦法,夜長夢多,她沒啥背景靠山,萬一王富貴這邊兒爹孃給張羅著娶別人她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故而,穩不住的段清芷做了些拿手的糕點,一大早的就來了江家。
白英“段姑娘,我們太太還在忙,若是要緊事兒,段姑娘就在這兒等等,若不要緊,段姑娘有什麼事兒可以跟我說,我跟我們太太轉達,您過些天再來。”
段清芷聞言臉上的笑差點就掛不住,她道“也沒啥要緊的事兒,就是在西桐城的時候多虧東家收留本來來的時候就該上門來拜訪東家,但聽說東家忙,我便想緩緩再來
今兒我起了個大早,做了些糕點送來不值錢,但也是我的一片心,還望太太不要嫌棄。
若是可以,我想親自謝謝東家好姐姐,我想先等等東家。”
白英沒想到自己把話都說得這麼清楚了這人還不願意走,於是便道“那姑娘就稍坐一會兒,等我們太太忙空了我就去幫姑娘你稟報。”
她不可能在外頭說林晚秋還沒起,沒得壞了林晚秋的名聲,只能說林晚秋在忙,並且強調的是自己個兒沒去幫她稟報,白英這心思也是細膩,只是聽的人完全不領情,就願意往歪了想。
不過這便不是白英能管的了。
她叫來一個小丫鬟囑咐了她幾句,就跟段清芷告罪離開了。
小丫鬟守在廳外,段清芷一個人坐在廳裡,十分不自在不說心裡還悶了一肚子的氣。
可她說了要等,而且都等了一會兒了,起身走了好像又不划算。
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