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厲濤拿著電話，沉默了良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打了一個噴嚏後，厲濤這才回到了浴室，把頭髮吹乾。
多想無益。
從來都不是自己的。
可當天晚上，厲濤又做夢了。
夢中很奇怪，他竟然變成了一柄劍，而且這柄劍還沒被芮拿在手中。
“我給你起一個名字吧，見你削鐵如泥，這麼厲害，這麼鋒利，要不叫你利鋒如何？”
夢中的厲濤都感覺自己嘴角抽了抽。
這名字也起得太隨意了吧。
“既然你不反對，那麼就叫這個名字了！”林芮決定道。
夢中不能說話的厲濤：……
不過吐槽歸吐槽，夢中的場景實在是瀟灑恣意，而夢中的林芮一襲白袍，長髮束起，驕傲而又強勢。
厲濤有點痴迷。
可是畫面一轉，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林芮的身邊出現了一個沉默的少年。
少年一頭銀髮，平時不說話，但是那雙漂亮的眸子，一直緊緊地追隨著林芮。
厲濤感覺這少年眼熟，可是一時間，卻也想不起來。
畢竟人在夢中的時候，有的時候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的。
除了銀髮少年外，林芮的身邊還出現了一個唇紅齒白的小正太。
他們三人時而出現在茂密的森林裡，時而出現在廣袤的雪地裡。
時而會跟一群人把酒言歡。
也會跟一群人打得不分你我。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這些場景都很詭異，甚至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本不應該存在的。
可厲濤看著這一幕一幕，心底莫名地羨慕著。
他也想像銀髮少年那樣，陪伴在林芮左右。
陪著她一起笑，一起大喊大叫，一起打壞人，一起把酒言歡。
他想變成人。
不管付出任何代價。
這種念頭一旦生根，然後就會迅速發芽，只是一個光景，就會長成蒼天大樹。
尤其是，當他看到那數道雷電，劈向了林芮的時候，泛著銀光的劍身錚錚作響。
嗖然飛向了劫雷。
削鐵如泥的劍身跟洶湧的劫雷碰撞，一瞬間，厲濤都感覺到了周身被碾碎了的那種劇痛。
劍身上的裂紋，宛若遊蛇。
在瀕死之間，他彷彿聽到了林芮嘶聲裂肺的喊叫。
主人，倘若有來生，我一定要化成人。
伴你左右。
陪你一起哭，一起笑，一起恣意地做任何事情。
一定。
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厲濤感覺自己竟然淚流滿面。
他並不是一個優柔寡斷，多愁善感的人。
這輩子也就小時候做了混賬事情，被老爸揍的時候哭過。
不，還有。
當初決定離開林芮的時候。
天還沒亮，明明才睡了不到五個小時，可厲濤一點睏意都沒有。
他披著外套，下了地，走到了落地窗跟前，看著外邊洋洋灑灑的大雪。
屋內的空調暖氣很足。
他卻感覺有點冷。
手機因為彈窗廣告，在這忽明忽暗的凌晨裡面，發出了微弱的光。
厲濤看了過去，原來是一條微博推送。
推送的，竟然是那個雲澤的微博。
雲澤：世界那麼大，我想要帶我老婆去看看。
厲濤的眉眼微微一垂，終於想起來剛才夢境裡面，為什麼看那個銀髮少年有點眼熟了。
因為……那就是雲澤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