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顧不上那麼多，左右看了看，只看到了在地上痛苦掙扎著的齊寒江。
哦不，是那個蒼。
林芮眨了眨眼，依偎在雲澤的懷中，問道，“到底怎麼了？”
雲澤把事情的經過一說。
林芮發現，跟自己猜測的八九不離十。
她眨眨眼，完全無視痛苦得在地上打滾的蒼，而是對雲澤說道，“那你剛才是不是打算把心頭血給他了？”
雲澤點點頭。
如果林芮再晚出來一秒的話，雲澤就給了。
林芮皺眉，“你比任何人都知道那個大魔頭的厲害，你就不怕他危害蒼生啊？”
“我的確猶豫了，不過最後我想，蒼生與我何干？”
到時候，我老婆都沒有了。
還要蒼生幹什麼！
林芮心中震撼，作為師父，感覺雲澤這樣子摒棄之前正道修真者的那些個條條框框，實在是不應該。
但是作為妻子……
我男人真帥！！！
所以林芮摟著雲澤的脖子，就勾了過來。
“咳咳。”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咳嗽聲，打擾到了這對小兩口。
雲澤抱著林芮，兩個人齊刷刷地抬起頭，看著雲霧散盡後，一個人緩緩地走了進來。
正是江老爺子。
或者說，是金老。
“師……”林芮剛想喊，卻發現金老搖搖頭，她的後半句就卡在了喉嚨裡面。
林芮默默地從雲澤的懷中下來。
而金老卻走到了躺在地上，痛苦翻轉的蒼的跟前。
他微微低垂了眼，周身金光大盛。
“桀，當初給你留了一線生機，本以為你會懸崖勒馬。可如今，你還沒重新出世，卻也毀掉了那麼多人的性命。”
當初的東方拓，真正的東方清秋，陳冰，以及後來的清秋，秦湘等等人。
都是直接或者間接，因為桀而死。
畢竟蒼做了那麼多事情，都是為了桀。
桀跟蒼，是雙生子兄弟，兩個人的性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所以，就算是當初天道將桀封印，但是卻留了蒼一道生機。
本以為蒼會棄惡揚善，改邪歸正。
而如今，蒼卻寧願燃燒自己的神魂，付出所有，只為讓他哥哥桀復活。
只不過，他馬上要成功了，卻在雲澤林芮這對夫妻跟前栽了跟頭，功虧於潰！
“只留一命，苟延殘喘，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你們所有人都沒有我瞭解我哥哥！他可是從上古到現在，從來都沒有過的修煉天才！你們就是嫉妒他！就是忌憚他！”
“你們這些所謂維護正義的衛道士，根本什麼都不懂！少跟我講什麼大道理，少跟我提什麼蒼生！其他人的死活，與我何干！天下蒼生，又與我何干！我只要我哥，我只要我哥啊，可你們這群混蛋，這群天道的走狗，卻害死了我哥……”
蒼一邊說，一邊罵，一邊哭。
整個人好像走丟的孩子。
可恨之人，卻也有可憐之處。
雲澤跟林芮沉默地站在那，兩人的雙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兩個人四目相對。
其實，就在剛才蒼用林芮的性命威脅雲澤的時候，雲澤的心中也有過那種想法。
蒼生天下，與我何干！
我只想要我的師父！
那一剎那，心魔差點滋生，一正一邪，其實就在翻手覆手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