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隊長帶著小跟班穿過大廳來到後面的健身房。
這城邸可真是大啊,陽光透過整一面的落地窗照射進來,明亮的大廳,寬敞的走廊,大氣的佈局,讓第一次來到城邸的小跟班看得都不敢眨眼睛。
他想,他是認同隊長的推測的,無論從哪個方面講,林淺都不可能走上預謀殺人這條不歸路,她真的沒有這個必要。
顧城驍正在跑步機上跑步,耳朵裡塞著耳機,並未發覺家中來人了。
沈隊長敲了敲門,“顧帥。”
顧城驍回頭,意外地看到了他們,“沈隊長,有什麼事需要您親自過來跑一趟?”
“顧帥,您抬舉我了,你看,我身著便衣,這是私人拜訪,並不是公務。”
顧城驍往他身後看了一眼,“私人拜訪還帶徒弟?”
“呵呵,剛來的新人,帶出來見見世面,季洪。”
季洪
顧城驍放慢了步伐,“我知道你來的目的,但是我現在身份尷尬,你來找我,不算違規嗎?知法犯法可不行啊。”
“我心裡有數。”
顧城驍又往大廳看了看,“我太太走了?”
“對,顧太太很理解我們的工作,我非常感謝她。”
“那稍等,我去衝個澡,你們先坐會兒喝會兒茶。”
“好。”
冬季暖陽,庭院中的銀杏樹落了一地的金黃,美不勝收。
這棵銀杏樹,在外面看起來只能看到頂部,想看到全貌只能站在裡面。
張隊長和小季坐在小廳裡面,一轉頭就能看到那滿庭院的陽光和金黃的銀杏落葉,這樣的景緻,是他們這些普通人渴望而不可及的。
然而,顧家也是經歷了幾代人的艱苦奮鬥才有了今天的輝煌,顧家的功績,就不提前兩位老顧先生,就說現在的顧城驍,也是好幾次拿命在搏,他戰功赫赫,為民為國,無私奉獻,是真正值得被記住被敬佩被歌頌的民族英雄。
這樣的英雄,他用他的人格和尊嚴所擔保的人,相信一定不是思想偏激到想要報復社會的人。
而且,沈隊長是接觸過林淺的,幾次接觸下來,林淺和林渝兩姐妹都是有情有義的仗義之人,懂得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也懂得如何理性地運用法律的手段來對付朱曼玉那樣貪得無厭的人。
這樣的人,會不惜賠上幾十條人命來謀殺一個人,誰都不會相信。
沈隊長已經辦案數十年了,他以自己多年的辦案經驗,以及自己對案件的敏感,他相信林淺是無辜的。
很快,顧城驍換了一身清爽乾淨的衣服下樓來。
沈隊長站起身,畢恭畢敬地朝他鞠了一躬,小跟班不明所以,也跟著隊長一起鞠躬。
顧城驍挺意外的,“怎麼?”
“說不出來為什麼,就是覺得一到城邸就得恭敬些。”或許是牆上那張顧老爺子年輕時候的軍裝照讓人感慨萬千,亦或許,是顧城驍本人讓他肅然起敬。
“坐吧,想問什麼就直說。”
沈隊長抿了一口茶,開門見山地問道:“野狼那邊有沒有楊柳兒的最新進展?”
顧城驍推脫道:“這我真的不知道,我避嫌在家,沒去隊裡。”
沈隊長也是聰明,換了一個問法,“楊柳兒最近在幹嘛?”
顧城驍嘴角咧了一下,淡淡笑著,“鑑於你們對我太太的懷疑,我也不能無動於衷,被動就會捱打,我不想我太太揹負這種栽贓陷害,所以,楊柳兒一直都是我追查的重點物件。”
沈隊長仔細聽著,小季仔細記著。
“從表面上看,楊柳兒與楊柳慈善基金會確實已經沒有關係了,其實不然,基金會里面所有的人都是楊柳兒招錄的,那些投資的嘉賓,走的都是楊柳兒這條人脈。據我所知,潘可韻跟那些嘉賓可沒有什麼交道,林淺偷錄下來的影片裡,潘可韻向眾位嘉賓介紹了自己,說明這是他們初次相見。”
“招募會明顯是掛羊頭賣狗肉,那些嘉賓明顯是知情的,可他們不可能是衝著不認識的潘可韻來的,只能是衝著楊柳兒來的。”
“基金會早些年就出過問題,當時的人全是楊柳兒的心腹,出事之後大換血,楊柳兒不但把工作人員全都換了,還把自己也換了,目的是什麼?目的就是想把自己和基金會撇清。”
“當年的那些人,出國的出國,車禍的車禍,也可以說逃的逃,死的死,如今只有一個財務在監獄裡關著,想來這其中肯定還有我們沒查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