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曼玉這一招可謂賠了夫人又折兵,不但沒有從林淺那裡撈到半點好處,還把林培給搭了進去。
其實,林培早在林瀟出事的當晚就有了輕微的腦梗,只是那時候症狀輕微,他沒有說,朱曼玉也沒有發現。
後面連續幾天都在醫院熬夜,加重了病情,在城邸門口鬧事的時候,不幸的事情發生了,他再一次腦梗,並且情況危急。
這一次,沒那麼幸運,林培差一點去了閻王殿報道。
林培的手術結束的時候,天都黑了,朱曼玉還是無法避免被帶去警局。
但因為那些打手還沒有抓到,證據不足,再加上朱曼玉的情緒非常不穩定,一直在哭,幾度哭暈過去,警方酌情處理,在詢問了她的意見之後,連夜將她送到了郊區家裡。
夜已深,郊區的別墅,安靜而又冷清。
還是那兩名年輕的警察,將朱曼玉平平安安地送到了家門口。
哭鬧了一天一夜,朱曼玉也沒勁了,嗓子也啞了,她一句話都沒再說,徑直走進了門。
這棟別墅還是宋亭威給林瀟置辦的,沒想到事到如今,她竟然只能靠著宋家那戶斷子絕孫的惡毒人家來過活。
別墅很大,她一個人站在大廳,冷極了。
大廳的沙發背景牆上,全是林瀟的寫真照片,她的心肝寶貝,她畢生的依靠,如今已經徹徹底底的毀了。
她恨,恨所有比他們家過得好的人,恨所有傷害過他們的人,也恨這拜高踩低的世道,和這跌宕起伏的人生。
朱曼玉忽然抱住自己的腦袋,慢慢地蹲了下來,這一次,她卸下了所有的蠻橫和偽裝,她是真真正正在落淚泣血。
“老天爺,我要我原來的瀟瀟,我要我原來的女兒……”
“老天爺,你太不公平了,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奪走我的一切,為什麼?”
可是,這空空蕩蕩的大房子裡,只剩下她自己的迴音。
哭了一會兒,朱曼玉突然想起什麼,一下子站了起來,可是,她沒跑兩步,眼前就一陣暈眩。
“哎呦!”她一頭撞在了樓梯的欄杆上。
但是,稍作休息之後,她立刻又精神了,三步並作兩步跑上樓,跑到林瀟的房間,翻箱倒櫃地尋找起來。
“在哪啊?”
“放在哪了?”
“藏得這麼好乾什麼?”
她翻遍了林瀟的衣櫃,找遍了梳妝檯,最後在書桌的抽屜裡,終於找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找到了,哈哈哈哈,找到了……”她笑著,沙啞的嗓子,笑著笑著,痛哭起來,哭哭笑笑,又哭又笑。
她手裡捏著房產證,房產證上的名字只有林瀟一個人,而這棟別墅的市值在兩億左右。
女兒沒用了,丈夫也不行了,至少,她還有兩個億。
兩個億,可不是能讓她哭著笑出來麼!
——
為了家人的安全,顧城驍加強了城邸的安保力量,南南北北上下學增派了多名保鏢護送,也對幼兒園周圍加強了監管,父母出行也有保鏢隨行,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家人受到任何傷害。
至於林淺,除了有李不語的暗中保護之外,還有顧城驍這個貼身保鏢的24小時看護。
要問為什麼顧城驍這麼清閒,因為他有了一個特別恰當的理由——避嫌。
野狼特戰隊一直在跟蹤調查楊柳兒,和警方合作之後,共同往楊柳兒這條線索上尋找新證據,而林淺又是保釋中的涉案人員,他身為野狼的首領,自然是要避嫌的。
當然,避嫌只是明面上做給外人看的,實際上,他是時時刻刻與總部保持聯絡的,也在幕後運籌帷幄。
那日,醫院方面傳來了一個好訊息,林瀟終於清醒了。
其實這段時間,林瀟並不是一直處於昏迷之中,只是她睜眼醒來的時候,思維不一定是清楚的,而這一次,是真的清醒了。
林瀟清醒,也就意味著,警方或許可以得到更多的資訊。
得到這個訊息之後,林淺和林渝也都急衝衝地趕來了醫院探望。
他們到的時候,警方剛剛從監護室裡出來。
張隊長一看到顧城驍,就拉著顧城驍到一邊說話去了。
“護士,我們是林瀟的家屬,能進去看看她嗎?”
“她剛做完筆錄,體力消耗很大,你們最好還是別進去了,更何況人多細菌就多,她現在最怕的就是細菌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