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二十多天過去了,皇上的傷口已經痊癒,平日裡只需注意一些,便已無礙。秋獵接近尾聲的時候,顧夜便跟著君家的隊伍,向皇上辭行。
臨別時,袁海晴拉著顧夜的手,哭得稀里嘩啦。顧夜的鼻子也酸酸的,離別什麼的,最討厭了。
林若涵眼眶也紅紅的,對顧夜道:“明年九月大藥會在京城舉行,到時候你央著家裡人帶你去見識見識,咱們姐妹不是又能重逢了嗎?”
袁海晴抹了一把眼淚,點點頭道:“到時候你可一定要來啊!你家那位大藥師要是不帶你,你就使勁哭,不吃飯,耍賴……”
林若涵啼笑皆非:“有你這麼教人的嗎?把顧妹妹都給帶壞了!”
顧夜很喜歡這兩位性格迥異的小姐妹。袁海晴性子直爽,心地善良,沒有什麼壞心眼;林若涵溫柔可親,聰慧體貼,像個無微不至的大姐姐。
她拉著兩位小姑娘的手,用力地點點頭道:“明年秋天,我一定去京城。到時候,就麻煩兩位姐姐了。”
“你放心!”袁海晴用力地一拍她的肩膀,把她拍得齜牙咧嘴,“到時候姐姐帶你玩遍京城,吃遍京城!”
三位小姑娘這邊敘著話,冷不丁地傳來一個聲音:“回去小心點兒,別從馬上摔下來……”
三人回頭看去,安雅郡主只留給她們一個瀟灑而去的背影。袁海晴氣得要擼袖子跟她幹架:“這人會不會說話?膈應人是不是?”
林若海死死地拽著住她的衣服:“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臭脾氣,每次都被她氣得跳腳。說不定人家就喜歡看你火冒三丈的模樣呢!她以她彆扭的性子,這句不順耳的話,應該算是給顧妹妹送行了吧!”
“你瞧她說的什麼!什麼‘別從馬上摔下來’,這叫臨別諫言嗎?詛咒還差不多!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各路菩薩真神,保佑顧妹妹一路順風,大吉大利!”袁海晴雙手合十,朝著四個方向拜了拜。
顧夜朝著安雅郡主挺直的背影看了一眼,又跟小姐妹們說了幾句話,顧茗便來催著妹妹上路了。
袁海晴瞪了濃眉大眼的顧茗一眼,小聲地在顧夜耳邊道:“這個真是你親哥哥?你們一點都不像,他莫不是你們家撿來專門培養起來保護你的吧?”
顧夜不得不佩服她的腦洞:“我哥長得像爹,可能我長得像我娘多一些!”顧茗的眉眼,完全遺傳了渣爹,說他是撿來的,沒人會信。
倒是她,爹不疼娘不愛的,倒像個沒人要的小可憐。原主記憶中,對孃親的印象已經模糊,只知道是個溫柔美麗的女子。她隨著五官的長開,容貌越來越昳麗,應該是隨了孃親吧?
林若涵推了袁海晴一把,依依不捨地道:“路上小心,記得給我們寫信。這是我繡的荷包,你不嫌棄的話,戴在身上玩吧!”
袁海晴瞪圓了眼睛,酸溜溜地道:“咱們十幾年的關係,竟然比不上顧妹妹這二十多天。你從來沒給我繡過荷包、帕子什麼的。”
兩人的孃親閨中就是手帕交,兩人年紀又相近,從嬰孩時代就經常在一張床上爬,現在她們都是十三歲,的確是十幾年的交情了。
林若涵性子安靜,做得一手好女紅,這個荷包繡的是小黑貓撩線團,把顧夜的寵物繡得活靈活現,那雙金色的眼睛彷彿一眨一眨的。不過,現實中的小黑貓,才不會做這麼幼稚的事呢。
趴在顧夜懷裡打盹兒的弒天,瞄了荷包一眼,心中盤算著怎麼把這荷包毀屍滅跡。太損害它英武不凡的形象了,有木有?一隻奶萌奶萌的小黑貓,哪來的“英武”,哪來的“不凡”?顧夜揉揉它的小爪子,警告地瞪了它一眼。
回衍城的路上,顧夜一直在研究這個元寶形的荷包,心中想著那個二十多天沒見面的俊美男人。她好像從來沒送過他任何東西呢,都是他,像不要錢似的把天下間蒐羅的好東西,往她面前送。
要不要……給他繡個荷包呢?不過,她的女紅只停留在補補丁的水平,而且還是皺皺巴巴的那種,這荷包看起來挺複雜的,她能繡得好嗎?
“花好,月圓,你們誰會繡荷包?”顧夜看看自己的兩個丫鬟。這倆丫鬟出自鏢師家庭,拳腳功夫會一些,她對兩人的女紅不報什麼希望。
月圓看著自家主子,笑道:“姑娘,花好的繡活不錯,您要繡什麼,儘管吩咐她就是了。”
“花好,你教我繡荷包吧。最簡單的那種!”顧夜對自己沒有信心,忍不住加了後面那句。
如果繡大件的,或許花好還會推辭一番,荷包這樣的小物件兒,她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