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縮了縮脖子,對他做了個“你請繼續”的手勢,又重新縮回兩人的身後,豎著小耳朵繼續偷聽。
司徒巖咯吱咯吱咬了咬牙,重新整理思緒和情緒,繼續道:“或許是因為心事被你知道,也或許是因為表白被拒,當事情傳出去,我頭腦一發蒙,認為是你想逼走我,故意把這件事透露出去的……”
“不可能!”顧夜輕輕脆脆的聲音,又從他背後傳出來,“我家老公不是那樣的人!你還口口聲聲說你跟他十幾年的交情呢,一點信任感都沒有!”
司徒巖要是能動,早就抓住她狠揍一頓了。你偷聽就偷聽,能不能別插嘴?司徒巖決定不理她。他算是看透了,這傢伙人來瘋,越理她越蹦躂得歡。
“待我冷靜下來後,很快就想通了。我出走,大部分的原因,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司徒巖嘆了口氣,停頓了一下。
“那有啥?做不來情人,還可以做朋友嘛!你們兩個當事人,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不就成了?”顧夜在一旁吃瓜吃得很happy。
“我不像你,臉皮這麼厚!”司徒巖本來是想來個很感性地回憶殺的,卻被這臭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斷,尷尬、彷徨、懷念的情緒,全部被她的話,衝擊得哩哩啦啦。
顧夜腦袋又重新湊過來:“咱倆比比,看看誰臉大?”
“就你那尖嘴猴腮的樣兒,還跟人比臉大?”司徒巖不屑地道。
“哎呀,你這人,連孬好話都聽不出來。誰的臉大,誰臉皮就厚。我臉小,是因為臉皮薄!說我尖嘴猴腮,你才長了一副狐狸臉呢,還有一雙專門勾搭人的狐狸眼!”顧夜衝他吐了吐舌頭。
不給他反駁的機會,她又轉頭對凌絕塵道:“老公,你這朋友智商堪憂,還小氣吧啦,趁早扔吧!愚蠢也會傳染的。”
司徒巖氣不過,也看向凌絕塵:“塵子,你說你怎麼想不開,找了這麼個媳婦?難道天下的女人都死絕了嗎?”
“哎,說不過我,也不用自暴自棄地貶低自己嘛!”顧夜也不生氣,搖頭晃腦地道,“我再差,我家老公還不是選擇了我?他不選你,只有一個原因——你比我還不如!”
司徒巖狠狠地瞪凌絕塵,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塵子,趕緊把你媳婦拎走。你是不是想氣死我一了百了,以後就永遠不必面對我了?”
“你這人怎麼不講理啊!”顧夜竄到他面前,指著他的鼻子道,“你不會忘了吧,是你把我從音妃哪兒抓來的!”
“我現在後悔了!就該讓音妃過河拆橋,殺了你滅口!!”司徒巖此時的狀態,像個機器人,關節處只能有緩慢地小幅度動作。他朝著顧夜的方向伸出了手,一副恨不得捏死她的表情。
“哦!原來你把我擄過來,是為了救我呀!早說啊!我還以為你是想拿我當餌,把我家老公引過來,用我的性命,威脅他就犯呢!”顧夜一副錯怪了他的歉疚表情。
司徒巖冷哼一聲,道:“你要不是塵子的媳婦,我管你死活!還有,什麼‘威脅他就犯’,你當誰都像你似的,滿腦子齷齪思想?”
“你敢對天發誓,你沒有想借著這個機會,見我老公一面的意思?”顧夜才不信他會這麼好心呢!
“塵子這次進京,我們總有見面的機會,還用得著以你為藉口?”司徒巖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吧!
顧夜皺了皺小鼻子,哼了哼道:“如果不是我在這兒,我老公會出現在森國的都城?你該謝謝我,間接促成了你們時隔十三年的相逢。要不然,你羞答答地躲在這兒,我老公就是把炎國翻個底朝天,也找不到你!”
司徒巖努力忽略她用的“羞答答”這個詞,視線移到凌絕塵的身上,良久才緩緩地問道:“你找過我?”
“找過!軍營、邊關,甚至敵軍的陣營,都反反覆覆找過好多遍。直至確認你是安全的,自己離開營地為止。”凌絕塵點點頭,“當年偷聽到咱們對話,並且惡意在軍營傳播的那個人,我也以刺探軍情為由,重重地處罰了他,並趕出了軍隊。”
“我老公這麼做,純粹是為了你們十來年的兄弟之誼。你可不要自作多情啊!再說了,無故靠近將軍軍帳,本就有刺探軍情之嫌。”顧夜在一邊畫蛇添足地解釋道。
“我自幼跟塵子一起在軍營長大,還用你說?”司徒巖不耐地道。他看了凌絕塵一眼,嫌棄地道,“你素來寡言,你是有多想不開,娶了個話癆的?這一天天的,你不嫌她煩嗎?”
“你少挑撥我們夫妻間的感情!我跟我老公,這叫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