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堂肯不肯幫這個忙,自然不是一個小小的趙鳴熙能夠決定的。不過,見識了沖劑的功效之後,他覺得此事大有可為。
打壓杏林堂,無非是打價格戰,尤其在中低檔的藥品上。中低檔的藥材本來利潤就很微薄,再壓低價格的話,只怕成本都未必能收上來。若是顧夜真能提供丸藥和沖劑的話,以他的商業眼光來看,這兩種高檔的成藥,帶給他們的利益,絕對遠遠超過他們損失的。
百草堂和濟民堂聯手,他敢肯定已經在走下坡路的杏林堂,絕對撐不過半年。用半年的損失,換取跟顧夜的交好,換取未來無限的可能,這買賣絕對做得!
當即,趙鳴熙就寫了一封密信給主家,陳明利弊,請家主和大少爺早做打算!
顧夜完成了此行最大的目的,正打算打道回府的時候。當日黎明時分,濟民堂迎來了幾位不速之客——仁和堂的家主黃廣源,和黃家的幾位族老。
“仁和堂指使人綁架藥聖弟子”的訊息,黃廣源和仁和堂也是五日前才聽說的。這個訊息一傳到黃家,整個黃家都震驚了!幾位族老當晚半夜就敲響了黃家主的門,責問這件事!
黃家主也矇在鼓裡,他什麼時候指使過人綁架過藥聖弟子?江大藥師一脈的人,他們巴結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去得罪他們。這不是老壽星上吊——找死嗎?
訊息自然是濟民堂的人給遞過去的。細細一詢問,才知道給濟民堂提供兒童藥的那位藥聖的關門弟子,在從濟民堂回家的路上,遭遇劫匪。逮到的劫匪供出是仁和堂指使的!
黃家主登時不淡定了!這是誣衊,赤..裸裸的誣衊!!他雖然有些眼紅濟民堂能搭上這位貴人,也曾想過去交好這位貴人,可從未有過任何歹念!
若是坐實了這個罪名,對他們仁和堂來說,那可是滅頂之災啊!別說整個藥師會了,哪怕是藥聖一脈的弟子,江大藥師和百里大藥師,稍微使點力氣,他們仁和堂也會風雨飄搖、搖搖欲墜啊!
不行!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黃家主跟幾位族老一商量,即刻啟程去拜訪濟民堂的白家主,希望他能幫忙引薦那位藥聖的關門弟子,容他們解釋,還他們清白。
見了白家主,才知道真正跟藥聖弟子聯絡的,是白家老三。他此時正在北地一個無名小鎮的鋪子裡坐鎮。堂堂白家的三老爺,居然紆尊降貴地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小鎮坐守,傻子也知道什麼原因!
黃家主又風塵僕僕地趕往衍城西邊的那個無名小鎮。為了能早日洗刷自己身上的冤屈,他和幾位族老幾乎是風雨兼程、日夜不休,終於在五日後的黎明時分,趕到了這個比村子大不了多少的小鎮。
“白三哥,小弟來向你求救來了!看在我們兩家相交多年的關係上,救救我們仁和堂吧!請你務必相信小弟,那件事絕對不是我們仁和堂做的!”黃家主跟白敬軒一見面,就開始伏低賣慘。
白敬軒見顧姑娘躲進了後院,便知道她不想此時公開自己的身份。他把黃家主和幾位族老,請進了自家會客廳,吩咐上了茶水,客氣地道:“小店條件簡陋,請黃家主跟幾位族老海涵。”
“白三爺,事情緊急,我們也不跟你來虛的了。那位劫匪現在何處,我們能見一見嗎?”一位年過六旬的黃家族老,連趕了幾日路,臉色很不好,顯得尤為憔悴。
白敬軒嘆了口氣,道:“人已經押解到衍城,由府城的知府老爺審理。三日後便開堂審案。你們現在趕過去的話,估計案子已經審完了。”
“白三哥,能不能請您把這件事詳細地講給我們聽聽。到現在,小弟還雲裡霧裡,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呢!唉……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降啊!”黃廣源那張方正的臉上,愁雲密佈。
白敬軒淡淡地道:“這禍事嘛,要麼天災,要麼便是人禍!仁和堂的禍事,早在多年以前,就埋下了禍根!不在這次爆發,也會有下次……”
黃廣源聽了,跟幾位族老對視了一眼。一位族老肅著一張臉,沉聲問道:“白三爺,你這話中有話啊!難道你也認為這件事是我們黃家做的?”
白敬軒並未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繼續道:“俗話說:一山難能容二虎。你們黃家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硬是縱容出一隻‘猛虎’跟家主作對。正所謂,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最終傷害的還是家族的利益。”
幾位族老臉上更不好看了。黃家這種局面,不正是他們縱容的結果嗎?他們的本意是好的,家主的位置有能力者得之。可是,在黃家那位五老爺的勢力壯大後,局面就不是他們能掌控的了。黃家主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