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皇上的身子,比你的還要樂觀些!”凌絕塵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四皇子身上的毒雖然已經解了,可畢竟被毒素侵蝕了十多年,留下了不少隱患。他此時表面上看著不錯,其實內力千瘡百孔,一旦誘發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四皇子還是挺樂觀的。比起往日他只能躺在床上,五臟六腑沒有一處不疼,每天體會到像是架在火上烤的痛楚和絕望,現在他能走能跳,耳聰目明,神清氣爽,這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再說了,有醫藥雙絕的未來表嫂在,他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身體。未來表嫂說了,只要他配合,認真調養個一兩年,根本不會影響他的壽數!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表哥,我這不是替你著急嗎?你看看你,都二十四了,別人這個年紀,孩子都滿地跑了,你呢?連個媳婦都沒混上!好不容易看上個,還搞不定人家。唉……”四皇子嘆息著搖頭。
凌絕塵冰塊臉絲毫沒有變化,口中冷冷地道:“別忘了,你只比我小了月份!”
他的潛臺詞是:說我混不上媳婦,好像你就混上了似的。一對老光棍,誰都別說誰!
四皇子撇撇嘴:“我不是情況特殊嘛!我是身體不允許,大夫讓戒女色,不得不潔身自好。你呢?二十多年來,連一個女人都沒有。不會有什麼毛病吧!”
凌絕塵冰冷的眼刀子,嗖嗖地射向四皇子。如果他不是炎國唯一堪當大任的皇子,或許他此時已經化作一具屍體,非死即殘……
“咳咳!開個玩笑嘛!你也知道,我這些年來,在病床上壓抑久了,讓本皇子調侃兩句又不會少塊肉!”四皇子往旁邊躲了躲,打了個寒戰——表哥的眼神好可怕!
“你這樣不行!人家小姑娘會被你嚇哭的!”四皇子屬於話癆體質,操心的命,“小姑娘應該都喜歡溫柔、文雅,帶著幾分書卷氣的型別。表哥你整天板著一張棺材臉,像個大冰山似的,怎麼能討女孩子的歡心?”
凌絕塵只覺得耳邊像是圍著一群蒼蠅,嚶嚶嗡嗡的,能被他煩死。他緊走幾步,想把那話癆皇子甩在後面。四皇子卻很執著地跟上去,一路都在說該如何討好女孩子。其實,他也不過紙上談兵,從未有過實戰經驗,瞎起鬨而已!
送走了兩尊“瘟神”,鎮國公恨不得潑水衝地燻艾草去晦氣。顧夜見狀,無奈地笑了笑。自家老爹,對寧王真是沒一絲絲好感呢!塵哥哥,你加油吧 !
鎮國公突然轉向閨女,不無擔憂地道:“那兩位,一位是炎國的皇帝,一位是有可能繼位的皇子。你……對他們的情況有沒有把握?拒絕四皇子的邀請,真的沒有關係嗎?”
“放心吧,爹!老皇帝中毒的時候,也是送了脈案和血液樣本到衍城,我給他配了解毒和調養的藥,只要不間斷的吃著,身體不會急劇惡化的。至於四皇子,您也看到了,他不是活蹦亂跳的嘛,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什麼事的!”顧夜輕描淡寫,其中不無安撫家人的意思。
鎮國公緊皺著眉頭,思索良久,才開口道:“你曾經說過,治病救人是醫者藥師的天職。你不必為了我們,而壓抑著你自己。當初,認下你時,爹就說過,你做自己就好,我們不會限制你……”
“爹,若是老皇帝和四皇子的情況危急的話,我自然義不容辭。現在不是沒那麼嚴重嘛!即便把我請過去,還是服藥清毒,初期調養。我去不去根本沒多大幹系!”顧夜知道,爹是怕對自己的醫藥生涯,產生不好的影響,便仔細掰開來說給他聽。
見鎮國公還想再說什麼,顧夜扯著他的袖子撒嬌道:“爹,今年是人家回家的第一年,女兒想跟爹爹、孃親和哥哥們一起過個團團圓圓的大年,體會缺失了十幾年的親情。你捨得讓女兒這時候背井離鄉,一個人在異國孤孤單單的過節嗎?”
鎮國公聽了,鼻子微微一酸。女兒生下來就被送走,自幼缺乏父母關愛。他心中情不自禁地出現,她養父一家圍坐在一起過年,她卻只能孤零零地躲在灶房中,吃著殘羹冷炙。有時候,連剩飯都未必能吃得上……
鎮國公的心,如刀絞一般,他顧不得女兒已經大了,一把抱住孩子的肩膀,略帶哽咽地道:“好!咱們哪兒都不去,今年一定要全家一起過個團團圓圓的節日!爹帶你放爆竹,爹親手給你扎花燈,爹要給你一個大大的壓歲錢——把前面十三年的,都一起補回來!”
“好啊,好啊!爹給我包個大大的紅包,讓哥哥們眼饞死……”顧夜故作輕鬆地附和著。
“放心吧,哥哥們不會眼紅你的紅包的!到時候,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