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郡主見她一直關注著藥品的拍賣,又不曾出價,腦中靈光一現,忍不住問道:“小葉子,拍賣師口中神秘藥師,不會是你吧?”
袁海晴來之前,還抱著能拍件物品回去的念頭。可一聽拍賣的價格,馬上息了心思。江東侯府雖然還算富貴,但還容不得她一擲萬兩。隱珍閣的拍賣會太過兇殘,她算是漲了見識了!
尤其是後面的藥品,一顆就要幾千兩,簡直是拿錢砸命。不過,對於那些刀口舔血的人來說,再多的錢也買不回命!如果藥品真如介紹所言,效果斐然,再貴也是值得的。
吃瓜子吃得口渴,正在飲茶的她,聽到安雅郡主的話,嗆得連聲咳嗽:“咳咳咳……什麼?小葉子是神秘藥師?八千多兩銀子一顆的藥,是小葉子你做出來的?”
顧夜衝著兩位閨蜜,做了個“噓”的禁聲動作,然後給了兩人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臉上的小表情,卻透出一絲絲愉悅和自得。
袁海晴瞪圓了眼睛,微張著嘴巴,露出一副驚訝狀:“我滴乖乖!藥師真是個賺錢的職業!小葉子,我現在開始學制藥,還來不來得及?”
“你?”顧夜上上下下打量著她,戲言道,“來得及啊!都說活到老學到老,你從現在開始的話,到七老八十,勤奮點兒,說不定能考個三四級的藥師回來。”
袁海晴被她打擊得眉眼耷拉下來:“小葉子,你也太打擊人了!憑什麼你十幾歲就九級藥師了,我學一輩子卻只能到三四級?小看人是吧?”
“袁姑娘,製藥是需要天分的!你別光看到小葉子十幾歲就九級了,你看看大藥會上,多少鬍子都白了的老藥師,還在參加初級 中級的考試。這跟科舉中的‘八十老童生,二十少狀元’的現象是一樣的!”安雅郡主還在一旁補刀。
袁海晴不服氣地道:“我還沒開始學呢,你就確定我是那個八十的老童生了?說不定我有狀元之才呢!”
顧夜隨手甩給她一本《湯頭歌》:“你試試背兩頁我聽聽。到底是老童生還是少狀元,咱們測便知。”
袁海晴讀了幾行,覺得頗為拗口,別說背了就是讀都非常費勁,一頁沒讀完,就沒耐心了:“這其中好多我不認識的草藥,當然不好背了。小葉子,你是不是應該先教我認草藥?”
“人家制藥世家的子弟,剛學說話就開始教《湯頭歌》了。你要是連這個都背不下來,我看你還是老實地在家中待嫁吧!”顧夜收回那本書。
安雅郡主好笑地道:“小葉子,你不是說這《湯頭歌》是最基礎的嗎?你都九級高等藥師了,還帶著它做什麼?”
顧夜翻了翻那本《湯頭歌》,隨口道:“再高明的藥方,都是從最基礎的藥理知識中衍生出來的。把最基礎的吃透了,才能從本源中,有所創造……”
安雅郡主聽的似懂非懂,頻頻點頭道:“好高深的樣子。小葉子,你懂的可真多!你的顧氏製藥推出的那麼多新藥,都是你從這《湯頭歌》中得到的啟發?”
“不光這《湯頭歌》,作為一個藥師,要學的遠不止這些。只有把所有的藥理藥性吃透弄懂,並融會貫通,才能做出好藥來!”顧夜順口胡謅。反正吹牛不用報稅!
就在這時候,貴賓室的門被敲響了。安雅郡主眼睛一亮,笑道:“應該是拍賣會的人給小葉子送銀子來了!今兒小葉子大大地發了一筆財,得狠狠地宰她一頓。慶豐樓好像已經開業了,我要把酒樓的所有招牌菜都點一遍兒。袁姑娘,咱們不用跟她客氣,專撿著貴的點!”
顧夜說了句請進。聞言,她笑著道:“不就是一頓慶豐樓嗎?好說,好說!”
“咦?小師姑要在慶豐樓宴客?那我這是不是叫‘來到早不如來得巧’?”進來的並不是她們料想的隱珍閣管事,而是一個一襲藍衣,披著白色斗篷的英俊少年。
“咦?江小天,你什麼時候來京中的?”顧夜欣喜莫名,走上前去,朝著比自己高一個頭的江中天的臉上,輕輕地掐了一把。
江家的祖籍是在距京城兩日路程的小鎮上。大藥會過後不久,江大藥師就把兒子帶了回去。兒子一舉拿下九級藥師的殊榮,江大藥師心中是高興的。
他怕兒子少年得志,強抑制住內心的喜悅,板著臉教訓他根基不穩,必須加強集訓。江中天在家中的這些日子,可真不好過。除了大年三十和初一休息了一天,其他日子都在水深火熱中。
江中天知道爹爹是為他好。正如爹爹所言,他雖然跟小師姑學了不少製藥的手法,可基本功並不算紮實,這不利於他將來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