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疼,我的嘴好疼啊!”劉氏殺豬般的叫聲,把大院兒裡熟睡的人們都吵醒了。循聲望去,只見劉氏咧著嘴巴,不停地往嘴裡吸著涼氣。
顧喬被自家婆娘燻得半夜才睡著,一大早又被吵醒,氣得一腳朝著劉氏跺了過去:“大清早的,你嚎什麼喪啊!!”
“當家的,你……你……”劉氏大著舌頭,吐出模模糊糊的字音,肥碩的手指指向顧喬的腦袋。
顧喬這才覺察到額頭上傳來陣陣疼痛,用手一摸,疼得他差點掉下眼淚來。
“當家的,你頭上長了三個大膿瘡,其中一個都破了,往下流膿血呢!”劉氏顧不上嘴裡的疼痛,掏出一方看不出顏色的手帕,給男人去擦頭上的膿血。
“啊!”顧喬一把將劉氏推出老遠,“別碰,你想疼死我呀!你咋啦?是不是昨天晚上偷吃東西燙了舌頭,說話怎麼這樣了?”
“我舌頭疼,喉嚨疼!你幫我看看,嘴裡是不是長了火瘡?”劉氏一說話,眼淚疼得都下來了。她嘶嘶地吸著氣,長大嘴巴,讓男人給她看看。
大蒜經過一夜的發酵,再加上劉氏沒有刷牙的習慣,那味道簡直堪比生化武器了。顧喬差點沒被衝出的難聞氣味給燻暈過去。
當他看到劉氏紅腫的喉嚨和潰爛的舌頭時,倒抽了一口氣。這婆娘的內火也太大了吧?一夜之間口中竟然全部潰爛,那根舌頭上幾乎沒有一處好地方。
“哎呀!你這舌頭都爛光了!”顧喬衝口而出。
劉氏睜大了眼睛,舌頭已經疼到麻木了,她已經幾乎說不出話來了。她心中也疑惑不已,哪怕是上火的話,也不可能一夜之間舌頭全都起滿火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她視線的餘光,掃到一個嬌小的身影時,突然彷彿被閃電擊中了似的,僵直不動了。昨晚,顧夜的話語在她腦中無限迴圈“罵人是要爛舌頭的”“罵人是要爛舌頭的”……
想起她變啞巴前,也是這丫頭說了句“神明會懲罰你的”,難道是這丫頭搗的鬼?恰在此時,顧夜衝她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容,看得劉氏打了個冷戰,頭皮一陣發麻。
這丫頭不對勁!非常不對勁!!劉氏記起她把這丫頭扔山上的時候,已經沒了氣息。再有,她是把人扔到狼群出沒的地方,按理來說早就被嚼得骨頭渣子都不剩的。可是,大家找過去的時候,這丫頭卻精精神神地,好像身上的病全好了似的!!
自從把人從山上接回來之後,她就哪都覺得不順。這丫頭絕對有問題,難道是……被山中精怪附了身?對!一定是!!這丫頭已經不是原來的顧葉兒了,她一定是妖怪變的!!劉氏看向顧夜的目光中充滿了驚懼。
顧喬順著劉氏的視線望過去,看到顧茗兄妹倆,嘆了口氣道:“難道真有因果迴圈,咱們都遭了報應?”
這時候的人,都敬鬼神而遠之。劉氏心中的懼意深深紮根,回去的路上都躲著顧夜走,深怕她突然現出真身,把自己給吃了。
本來打算跟家裡鬧翻的顧茗,驚疑地發現劉氏竟然消停下來,再沒鬧什麼么蛾子。顧喬對待他們兄妹倆的態度,也有了些許的轉變。顧茗提出要分家的意願,被他爹駁回了,並且向他保證再也不會打顧夜的主意。
兩人的信用,已經在顧茗心中破產。不過,隆冬即將來臨,現在的確不是提分家的時候。怎麼說,也得等熬過漫長的寒冬,春暖時候再做打算吧。
天氣越來越冷,村裡的人們都忙著撿柴砍柴,保證家裡有足夠的柴火,度過漫長的冬季。
顧夜跟在哥哥身後從山上下來,背上揹著一小捆柴禾。自打從鎮上回來後,她發現那兩個陷阱中的獵物,又多了起來。她敏銳地發現,獵物身上都有人為的傷痕,很顯然是有人打到獵物後扔進他們的陷阱中的。
是誰呢?那人到底有什麼目的?顧夜心中充滿疑問。不過,疑惑歸疑惑,獵物卻照收不誤。燉湯、爆炒、紅燒、燒烤……吃得兄妹倆臉色紅潤潤的,身上長了不少肉。
顧夜在空間中照鏡子,再也不會被鏡中的影子嚇到了。五官長開些的她,是清清秀秀一枚小佳人呢!
“顧茗,你快回家看看吧!你要多個爺爺了!!”李浩奔跑在高低不平的山路上,像只矯健的羚羊。
“你瞎說什麼呢?我爺爺早死了,哪兒又蹦出個爺爺來?”顧茗把背上幾乎比他還高的柴禾放下,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珠,瞪了李浩一眼。
李浩拉著他的手就往村裡跑,一邊拽一邊道:“一時半會兒跟你說不清,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說是上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