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聖開啟包袱,取了一塊桂花糕塞進嘴裡,哼了哼道:“誰想你!沒你這個小猴子在身邊,我清淨得很呢!”
以前潛心研究製藥,一個人一待就是幾個月,從沒感覺過孤寂。自從收了這個小徒弟,整天像只小麻雀似的在他耳旁問東問西。突然離開了幾日,他還真有些不習慣。
尤其夜晚來臨,整個院子裡就他一個人,靜得彷彿能聽見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他心中倍感淒涼。重新聽到“小麻雀”的聲音,彷彿整個院子都變得有活力起來。
“你帶回來的是什麼人?可靠嗎?”藥聖怕徒兒被有心人盯上。覬覦他教的製藥術倒沒有什麼,他徒兒身上的那些秘技,可不能輕易示人的。
顧夜雖然也覺得這事有些蹊蹺,不過買下顏嬸的時候,她真病得快要死了。不會有人用自己的性命做套,讓她去鑽吧?即使是個針對她的陰謀,她也不忍眼睜睜看著一個生命在自己面前逝去。
前世,冰塊臉曾經說她太容易心軟,這個弱點會害她失了性命的。可她覺得,身為一個醫者,一位藥劑師,如果罔顧人命、見死不救的話,還有什麼存在的價值?
藥聖讓她把買下廚娘的經過,事無鉅細地講給他聽。雖然找不到破綻,卻總覺得哪裡不對。他忍不住叮囑徒兒:“小心駛得萬年船,你跟她住一屋,多注意著她。”
見徒兒乖巧地點頭,認真地答應了。他才笑著道:“我猜你們今天晚上能回來,讓你張嬸子多做了飯,在鍋裡熱著呢。另一個鍋裡有熱水,吃晚飯早點洗洗睡吧。”
晚上,藥聖還是不放心,翻來不去地睡不著。他起來寫了個字條,第二天一早就放飛了信鴿。信中的內容,無外乎讓凌絕塵查查廚娘的底細。
“師父,你的信鴿又飛回來了!不會是你沒餵飽,回來向你討吃的吧?”顧夜喝著香噴噴的瘦肉粥,就著家中的小鹹菜,吃了兩個又香又軟的花捲。
顏嬸休息了一晚上,雖然身體還未痊癒,卻依然起了個大早,做了頓簡單的早餐——菠菜瘦肉粥和芝麻花捲。不得不說,顏嬸在廚藝上的確有一套,簡簡單單的食物,在她的手中卻做出不一樣的香味。就連挑嘴的顧夜,都挑不出一絲毛病。
藥聖雖然對顏嬸保持著戒心,不過跟徒弟搶起瘦肉粥來,卻一點也不含糊。他顧不上燙,埋頭呼嚕呼嚕喝著濃香的粥。聽徒兒這麼一說,抬頭看去,果然有一隻信鴿停在高高的院牆上。
奇怪!隱魂殿訓練出來的信鴿,傳遞軍情都從未出過錯,怎麼會中途迴轉?藥聖顧不上跟徒兒搶吃的了,朝著牆頭上的信鴿招了招手。尷尬了,那隻信鴿無動於衷,依然立在牆頭咕咕的叫著。
顧夜笑得差點噴飯:“師父,你的信鴿鬧脾氣了,不理你了呢!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最近剋扣人家的口糧,小鴿子罷工了!來來,小鴿子,姐姐給你玉米粒吃,到姐姐這裡來。”
說也奇怪,那隻信鴿“咕咕”叫了兩聲,展開翅膀,撲扇了幾下,落在了顧夜的手臂上。
“哈哈……師父,你的信鴿叛變了。”顧夜笑得一臉得意。
藥聖仔細看了一眼這隻信鴿,搖搖頭道:“這只不是我早上放飛的那隻。”
“不是你的?那這青山村還有誰能訓得出如此聽話的信鴿?”顧夜抱著那隻信鴿,反反覆覆地看著。果然,這隻信鴿不是純白的,腹部有一撮灰色的羽毛。
“你開啟它腳上的信,看看不就知道了?”藥聖一口把碗裡的肉粥喝光,摸摸飽脹的肚子——好久沒吃過這麼順口的食物了。
顧夜剛猶豫一下,就被師父把鴿子接了過去。藥聖取下信箋,剛讀了兩行,臉色立刻變得嚴峻起來。
顧夜收起嬉笑的心情,問道:“師父,出什麼事了?”
“收拾行李,咱們馬上出發!”藥聖把信塞進徒兒的手中,快步回屋,收拾了幾件換洗衣物,拎起藥箱重新出來。
顧夜開啟紙條看了看,上面只有寥寥數語:葉兒,速請你師父至邊關救命,十萬火急!再看看署名,是顧蕭。
爺爺?他受傷了?不會又逞強上戰場了吧?不對啊!她給爺爺帶的藥劑,只要有一口氣在,都不會傷及性命的啊!爺爺還能寫信,需要救的肯定不是他命,難道是他的救命恩人老將軍?
顧不上想這麼多,顧夜衝進自己的房間,把自己用來打掩護的大藥箱拎了出來,從馬棚中牽出那兩匹大健騾子。出門的時候,不忘叮囑顏嬸:“等我哥從山上回來,你告訴他我跟師父去衍城出診了,沒個十天半個月的回不來。我們不在的日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