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聲音:“在哪兒?老虎在哪兒?”
顧夜停下腳步,直起腰一看。李浩帶著村裡的老少爺們,至少有幾十口子人,每個人手中都拿著農具,一副打群架的模樣。動作挺快的啊,瞧著陣仗,是全村的青壯年幾乎都給叫來了啊!
“那兒!它坐下來了,還朝咱們這邊看呢!”李浩聲音中帶著顫抖,足以看出他心中的懼怕。能夠強忍著恐懼,把村民們帶過來,挺爺們兒的嘛!
“張大哥,怎麼做,你來指揮!絕對不能叫這畜生進村禍害咱們的親人!!”說話的是族長的大兒子,他緊緊握著手中的鋤頭,兩眼死死地盯住“老虎”,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
張獵戶一揚手,阻止了村民們的前進,他似乎已經看出什麼不對勁兒來,小聲說了句:“先等會兒……”
得!在不開口,就被當野獸給群而攻之了,顧夜忙揚聲道:“張大叔,二伯伯,你們這是幹啥呢?”說著,把頭往上一頂,小腦袋從虎屍下露了出來。
“天哪!小葉兒!!”看清楚這張沾滿虎血的髒兮兮的小臉,張獵戶和他身後的眾人,迸出一聲聲驚歎。
“妹妹——”一個淒厲的聲音,從人群后傳來。顧茗排開眾人,一個箭步來到顧夜的身邊,一把將她身上的虎屍掀翻在地,小心地檢查著她的身子,“告訴哥哥,傷哪兒了?來,哥哥揹你回去,鄭爺爺一定會治好你的傷的。”
他的聲音顫抖中帶著哭腔,驚慌的模樣,跟顧夜穿來的那天,第一次見到他時一般無二。
“哥,我沒有受傷……”顧夜剛一開口,就被哥哥緊緊地摟在懷中。前世的經歷,使她對任何人都懷有幾分戒心,更不習慣跟人有肢體上的接觸。
剛想推開他,卻因灑落在脖頸上的淚滴和哥哥顫抖不已的身子而改變了主意。她眼中有溫熱閃過,伸手回抱著哥哥瘦削的身軀。原來親人,是無條件地關心你、愛護你、保護你的存在。有人擔心的感覺,真的很美妙。
“哥,都是我不好,讓你擔憂了。”顧夜誠懇地道歉。
顧茗放開妹妹,扭過頭去用袖子抹了把眼淚,抬手輕輕為她擦拭已經乾涸的血跡,不放心地問道:“真沒受傷?這些血哪兒來的?”
“血是老虎的,我撿到這隻老虎的時候,它還熱乎乎的呢,顯然剛死沒多久。”顧夜可沒撒謊,雖然她是親眼看著老虎嚥下最後一口氣的。
張獵戶走過來,關心地問了顧夜幾句,便彎腰檢查那具虎屍。半晌,他才直起腰來,看向顧夜道:“你這小丫頭,運氣可不是一般的好。這隻老虎,應該是被熊瞎子拍死的。奇怪的是,熊瞎子殺死老虎,卻沒有啃食,虎皮儲存得還算完整。”
九叔顧末瞪了顧夜一眼,道:“小葉兒,你是不是不聽話,到深山中去了?你說你,個兒小小的,膽子怎麼這麼大呢?看到了吧,深山裡有老虎,還有能把老虎都殺死的熊瞎子。你這小身板兒,可不夠它們嚼吧的!”
“九叔說的對!”顧茗後怕地摸摸妹妹的小腦袋,柔聲細語地道,“這次是你運氣好,以後可別抱著僥倖的心理。”
“嗯,我知道了,”顧夜用自己想好的說辭,解釋道,“爺爺離家三天了,我是想去野豬嶺看看咱們的陷阱有沒有被破壞。我不該仗著有師父給的驅獸藥粉,獨自進山。以後不會了!”
見妹妹認錯態度還算“誠懇”,顧茗哪裡捨得再責怪她,安撫地道:“嚇壞了吧?以後你想去野豬嶺,哥哥陪你去……”
“誰都不能去!!”張獵戶聞言,眉頭皺成一團,“鄭老先生給你們驅獸的藥粉,是防備冬天野獸下山,不是讓你們有恃無恐地想去哪就去哪!各位鄉親們,回去好好警告那些小皮猴子們,讓他們都老實點兒。野豬嶺距咱們村子不過二三十里山路,那兒出現老虎和熊瞎子,這些日子,咱們得提高警惕,小心防備!”
鄉親們聽了,紛紛點頭稱是,並表示回去後一定要約束好自家小崽子,免得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