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麼過?
說我苛刻前房孩子的口糧都吃進自己肚子裡,可冤枉死我了!你看看我,每天沒日沒夜的幹活,吃的是什麼?我嫁入你們家快四年了,一件新衣服都沒捨得添!她一個小孩子不幹重活,少吃一口有什麼?”說著劉氏撩起衣襟,抹了抹眼睛。
顧喬一口稀飯一口餅子地吃著,口中漫不經心地安慰劉氏一句:“嗯,你說得對,這些年苦了你了……不過咱家也確實不差那口,等收完秋糧,我跟著一起上山撿山貨多賣些錢賣糧食……就這麼說定了,別再往我臉上抹黑了,聽到了沒有?”
顧喬這個人說白了,自私又好面子。劉氏知道,要是這時候她再鬧出點什麼,肯定沒好果子吃。顧喬平日裡看著溫吞,發起火來,她打心底裡犯怵,只能咬牙捏著鼻子應了。那兩個臭崽子,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他們!
小壯真不想吃乾巴巴的餅子,見娘心情不好,忙賣乖的把咬了幾個牙印的粗糧餅塞進了孃的口中,小眼睛轉了轉,奶聲奶氣的道:“娘,吃。”
“還是我兒知道疼我。不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遲早養成白眼狼!”劉氏拔高了聲音,朝著西屋的方向又喊了一嗓子,然後慈愛的摸摸小兒子肉嘟嘟的小臉,吧唧親了一口,小聲的道,“娘沒白疼你,待會兒娘給你做疙瘩湯吃。”
小壯也壓低聲音,小聲的討價還價:“加蛋蛋……”
“你個小饞貓!好,再給你加個雞蛋。”劉氏捏著兒子的小臉兒,把自己碗裡的糊糊喝了下去,又進了廚房,她的身後,大壯給小壯擠眉弄眼。小壯人小肚皮小,剩下的疙瘩湯最終都會落進大壯的肚子裡。不過家裡給小壯開小灶的時候也不多,只能偶爾打打牙祭。哎,沒辦法,都是窮鬧的。
外面這些紛紛擾擾,絲毫沒有影響屋裡的兩兄妹,顧茗知道妹妹腸胃弱,不能吃硬硬的餅子。便掰成指甲大小,在糊糊中泡軟了餵給妹妹。
顧夜看著黑乎乎亂糟糟的食物,儘管肚子餓得難受,卻絲毫勾不起她的食慾。在哥哥期待的目光中,她勉為其難的吃了一口。嘔!比起前世出任務時分到的營養液不遑多讓,一樣的難吃。她吃了幾口,實在吃不下去了。
原主的脾胃經過一夜藥劑的溫養,依然有些嬌弱,但少量的食物還是能夠承受的。顧茗又給妹妹餵了些溫開水:“我一會上山砍柴,看能不能再捉些魚,大夫說魚湯補身子。”
說到這兒,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又繼續道:“大夫還說雞湯最補,可惜哥哥無能,不能像村裡的張立虎,每天都能獵到獵物。”
“哥,你已經很厲害啦。如果不是你,我已經被山上的野牲口嚼得骨頭都不剩了。”對於一個11歲的孩子來說,顧茗已經做得很好了。
不過想起醒來時,看到狼群藍瑩瑩的眼睛,顧夜也忍不住勸阻道,“哥,山上狼多,你以後不要一個人進山了。我只有你一個疼我的好哥哥,不想你出事。”
“好,以後我就在咱村子附近活動,不會讓你擔心的。我去砍柴了,你要是不想睡的話,我就讓隔壁九嬸家的麗姐姐來陪你說話。”顧茗怕自己不在,老實的妹妹被劉氏母子欺負了去。
在原主的記憶中,麗姐比兄妹倆大一歲,溫溫柔柔的很會照顧人。原主對麗姐有一種特別的依賴感,不過顧夜想進空間看看,就以精神不好想休息為由,拒絕了哥哥的提議。
顧茗不放心的離開了。便宜爹和後母上山摘野菜去了,半大小子大壯也被拉了壯丁。劉氏不放心小壯一個人在家,也把人用揹簍背上了山。
院子裡靜悄悄的,顧夜心念一轉進了空間,空間依然還是那個空間,十來畝肥沃的黑土地上種滿了她前世蒐集多年的藥材種子,上百種藥材長勢良好,其中不乏珍品。
幾十上百年份的藥材,那在空間中是極其普通的。百年甚至數百年的人參何首烏等也不少見。空間中藥材生長週期比外面短,她實驗新藥劑,從來沒缺過原材料。
巡視了一圈藥田,顧葉心情大好地來到她的藥劑實驗室——一座古樸雅緻的木結構建築。裡面那些裝滿各種藥劑的箱子,給了顧夜無比的安全感。她像撫摸自己的孩子一般,手指輕輕滑過一瓶瓶顏色各異的藥劑,陷入了回憶之中。
出了實驗室,她瞥了一眼一片空地上堆積如山的“垃圾”。那些都是她前世亂世來臨之初蒐集的物資,也不知道有沒有能用上的。得空她好好整理整理。
突然,她鼻間嗅到一股淡淡的蓮香。循著香味而去,她來到了空間正中央那方小小的池塘邊,詫異地發現裡面多了一朵半開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