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藥聖熱切的目光中,顧夜緩緩開口了:“呃……你要是說那‘刳(kū,剖開)破腹背,抽割積聚(腫塊)’的技法,我的確會一點兒。我這麻沸散,跟華佗他老人家的麻沸散到底一不一樣,我也不知道。至少,功效是相同的。”
顧夜嘴裡說著,手上卻沒絲毫耽誤,清理傷口,切開創面,用止血鉗夾住肌腱斷處拉緊,選擇恰當的角度進針縫合,拉緊縫線,切除肌腱殘端……
很久沒給人做手術了,一開始的時候,顧夜手上的動作稍稍有些生疏,不久她就找到了感覺,手指翻飛,斷裂了大半的肌腱,很快就被縫合起來。打上線結,又把皮下和面板縫合……
“OK,手術非常成功!”顧夜想了想,又找來兩根做門窗剩下的木條,把那條傷腿牢牢固定住。沒辦法,條件不允許她給傷者打石膏,只能一切從簡了。
“華佗神技,果真是華佗神技啊!!”在一旁恨不得自己多生兩隻眼睛的藥聖,呆呆地看著被包紮好的傷口,腦中依然沉迷在剛剛的手術之中。能夠親眼見證華佗神技,他覺得這輩子值了!
“徒……不,小神醫,你讓老夫看到你這不傳之秘,你師父會不會怪罪於你?”藥聖此時哪裡還敢自稱師父?難怪這丫頭聽到他的名頭,一點都不驚訝。自己提出收她為徒時,她也絲毫不激動。人家身懷絕技,哪裡還看得上他那微薄之擠?
顧茗又給張立虎打了一針抗感染的針劑,聞言像看傻子似的盯著藥聖:“我師父不就是你嗎?”
“不敢,不敢……”藥聖連連擺手,“我的那點兒本事,哪裡敢做你的師父……”
“師都拜過了,你也收了我的拜師禮了,難道想賴賬?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師父,你是跑不掉的!”顧夜把自己的手術刀具,重新用破包袱包起來,準備回空間後再消毒處理。
藥聖連連搖頭,突然他靈光一閃,神秘兮兮地道:“徒……小神醫,是不是你師父不讓你輕易暴露你的師門?我知道,江湖上有很多隱世的門派,徒兒出來歷練的時候,都會隱藏自己的真正來歷。你放心,老夫會替你保密的!”
“師父,您想太多了!”顧夜真是哭笑不得,十分佩服藥聖這老爺子的腦洞。
“我知道,我知道!你需要一個身份做掩護,行!以後,對外你依舊是我徒兒。哎呦喂,能讓華佗一脈的傳人叫我一聲師父,這把年紀真是沒白活!”藥聖衝她擠了擠眼睛,做了個心照不宣的表情。
這樣也好,免了她絞盡腦汁想說辭解釋了。她對這個逗逼師父道:“外傷的湯藥,還是由師父您來開吧!”
“沒問題,這是小事兒,就放心交給老夫吧!”藥聖從自己的藥簍中取出文房四寶,龍飛鳳舞地開出藥方來。
“可惜手頭邊藥材不齊,老夫親手做的金瘡藥,效果肯定比一般的要好得多。不過……你包紮前,好像沒用金瘡藥。”藥聖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
“我用了消炎藥,又給他打了抗生素,再搭配師父您給開的湯藥,肯定沒問題的。”顧夜低頭研究藥聖給開的藥方,中醫方面,是她的短板。要想在這世界混得如魚得水,博大精深的中醫還是要研究一下的。嗯,這個師父也不能白拜,壓榨他是必須的。
“消炎藥?抗生素?這些都是藥?”這些藥名,身為藥聖的他聽都沒聽過,更不要說見過了。剛剛太沉迷於華佗神技中,錯失了見識的機會。不過,以後應該有機會吧。
“嗯,都是防止傷口潰膿感染的藥……立虎哥,你醒了!”躺在炕上的張立虎,眼皮動了幾下,緩緩地睜開眼睛。
“我的傷……神醫老爺爺,我的腳還有救嗎?”張立虎被顧夜扶著坐起身來,望向自己被夾板綁住的腳踝,焦急地問道。
藥聖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傷不是他處理的,縫合後到底效果怎麼樣,他真不清楚啊,讓他怎說?不過,他的徒兒很快給他解了圍:“立虎哥,我師父可是醫仙的師兄弟,你這小小的傷口,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我不會成瘸子了?”張立虎忍不住又追問了一句。
“只要你謹遵醫囑,後期配合鍛鍊,包你跟沒受傷的時候一樣!”不過是小小的肌腱斷裂的外科手術,顧夜還是可以打包票的。
藥聖開啟門,在外面焦急等待的張獵戶上前一步,抓住藥聖的手,忐忑地問道:“老神醫,我兒子的腳怎麼樣了?能治嗎?”
顧夜忙把剛剛的說法,又向張獵戶說了一遍,叮囑道:“這是我師父開的藥方,吳大夫那兒應該能配齊。兩週以後,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