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依依點了點頭,知道趙家村的人對破兒有養育之恩,這些年來她心心念唸的就是想回去看看,如今終於回來了,於是不再多言,縱身一躍,攬著徒兒,化作一顆流星飛去。
破兒聽到了陸左賢父親的傳音,瞭解到整個五福大陸的修仙者,為搶奪血玉紅花和陰陽血,正在到處尋找自己,每個宗門都在摩拳擦掌,準備搶得先機。
對於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破兒暗自撇了撇嘴,不以為然,今日的自己,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就讓那些妖魔鬼怪都現身吧。只是二十多年過去了,不知道趙家村的親人是入土為安了,還是孤魂野鬼?
一道流光從天際滑落,兩個美麗的女子落到了昔日的趙家村,映入破兒眼簾的,是一副荒草叢生,殘垣斷壁,陰風習習的破敗景象。
她望著滿目的滄桑,深深吸了一口氣,嘴裡喃喃自語道,二十六年了,趙家村的親人們,我終於回來了,我來看你們了!
展依依看著這個大山深處的小山坳,早已荒廢的沒有人煙,破落的連一個完整的房屋院落都沒有,更別說有路了,不由心疼的看了一眼破兒,家園慘遭橫禍,心得有多痛啊!
破兒沒有剷除這裡的一草一木,沒有施展一丁點功法,就如一個凡人一樣,撥開荒草,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這是大牛家,這是小水家,這是二妞家,隨著一家家走過,一個個昔日小夥伴的音容笑貌,活靈活現的在她眼前浮現,彷彿自己回到了過去,亦或從來沒有離開過。
“破兒,我娘喊你吃飯啦。”
狗娃稚嫩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這是幻景還是現實?破兒有些迷惘,循著聲音,飛快的在荒草間穿梭,“破兒,快點!等你這麼多年,你怎麼才來?”
狗娃呵呵笑著,銀鈴般的童聲,再一次響起,破兒越跑越快,展依依緊緊跟隨在後面,等跑到一處倒塌的房舍前,才猛地站住,一股熟悉的氣息破土而出。
經過二十幾年的風吹雨打,木頭早已腐爛,從一堆倒塌的泥土下,破兒沒有施展神識,便感覺到一個小小的骷髏架子,似乎微微張著嘴巴,一開一合。
“是你嗎?狗娃,是你在呼喚我嗎?我終於回來了。”
破兒說著,淚水悄然滑落,順著臉頰打溼了前襟,她走到泥土前,蹲下身子,用手輕輕扒著泥土,深怕弄疼了狗娃。
滴滴淚水,無聲的落入了泥土,展依依站在後面,不由感同身受,潸然淚下。
破兒小心翼翼的扒著泥土,不一會兒,狗娃的屍骨漸漸露了出來,屍骨如黑炭一般,一雙黑黝黝的眼洞直直瞪著她,似乎在傾訴著無盡的思念與哀怨。
“這孩子,一看就是深中劇毒而死,什麼人,竟然如此狠毒?”展依依氣憤道。
破兒說不出話,任由悲傷在心間瀰漫,她輕輕從狗娃屍骨的眉心處,取出一枚黑色的銀針,拿出手帕包好,放入儲物戒指中。
接著抱起屍骨,一步邁入血玉紅花空間,眼前迅速飛奔過來幾個小身影,依次抱住了她的腿,耳邊傳來了幾聲激動的聲音。
娘,
姐姐,
破兒,
你終於回來了?
娘,毛頭想死娘了,娘,你怎麼哭了?誰,是誰惹娘哭?告訴毛頭,毛頭一定讓他死的很慘,娘,你抱的那是什麼?
被傷痛籠罩的破兒,無心回答這一聲聲的呼喚,直接到了汙泥池邊,毛頭藍貓小貝乖巧的放開了手,跟在後面,“張寶寶,他還能復活嗎?”
張寶寶見破兒滿臉淚水,先是一愣,接著手一揚,一股大力接過了狗娃的屍骨,“可惜,年頭太長了,也許他早已轉世,沒有魂魄,只剩一堆屍骨,即使復活,也不再是那個人。”
藍貓飛進汙泥池,站在張寶寶的腦袋上面,仔細看了一會,開口說道:“破兒,你放我出去,待我詳細探查一番。”
破兒心念一動,抱著狗娃的屍骨,帶著藍貓出了空間,藍貓立刻騰空而起,站在一處高山上,雙眼如炬,目光灼灼的找尋著什麼?
就在破兒這一進一出的瞬間,展依依已將全村人的屍骨,用法術取了出來,一一擺放在一處空地上。
破兒放下狗娃,見每一副屍骨,都漆黑如墨,眉心之處都有一枚銀針,她的神識無聲無息的放了出去,搜尋著銀針的氣息。
千里之外,一座大城,一個佔地萬畝的庭院坐落在城市的東面,大門之上的匾額寫著“範府”二字。
荷花池內,荷花盛開,湖心亭中,一個滿頭白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