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巨大傷痛籠罩著的破兒,只想儘快回去埋葬親人的屍骨,哪裡顧得上害怕老鬼,更不想與她多費廢口舌,於是抬手從脖子上取下了紫色玉墜。
“啪”的一聲,玉墜被扔到了桌上,老婦聽著聲響,兩眼冒著綠光,貪婪的盯著。
她同樣覬覦這個物件,抓來破兒後,第一時間就想奪取這個寶物。
可是,當老婦的手碰到玉墜之時,似有一股磅礴之力,將她身體的陰靈氣迅速吸走,嚇得她趕緊丟下搶奪的心思,如此霸道之物,她哪敢再試?
更不敢讓曾孫小貝去拿,自己尚且如此,小貝一個小孩子,更不會有絲毫抵禦之力。
那日被吸走的陰靈氣,好不容易經過修煉,才補充了大半,如今看破兒不費吹灰之力,將寶物拿在手裡,她既羨慕又嫉妒。
破兒看到老鬼的神情,猜出這玉墜定是不菲之物,想想自己從小就戴在胸前,一定是將來認親的唯一信物。
可是趙家村人對自己又恩重如山,她將桌上的玉墜拿在手中,細細端量,一番取捨後,生育之恩終究沒壓過養育之恩,於是將手中玉墜遞給老婦。
老婦並沒敢伸手接,破兒心中很是不解,老鬼的眼神中明明滿是貪婪,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好漂亮的紫色石頭。”一旁的小黃鼠狼欣喜叫道,好奇的伸出爪子就去拿,動作之快不等老婦和破兒反應過來,它的爪子已經握在玉石上。
“啊!”的一聲,玉石被扔了出去,小黃鼠狼慘叫一聲,瞬間昏迷了過去,黃黃的皮毛上有一層冰稜。
破兒低頭看向跌落在地的玉石,還好沒有碎掉。回頭又看看已經昏迷不醒的小黃鼠狼,只見它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冰凌下的毛髮已開始枯黃。
她很是驚訝和好奇,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見老鬼上前檢視小黃鼠狼,破兒就要抬腿去撿玉,可是,腿腳如長在了地上般,哪裡還能挪動半步?
又是老鬼做了手腳,破兒恨得牙癢癢。
動不了的破兒站在那,心思百轉,原來自己一直戴著的石頭,是個不同尋常的物件呀?那老婦尋自己來,到底是為了這寶物?還是如她所說,是與祖輩有仇?
如果是為寶物,那她為何不奪寶殺人?如果是與祖輩有仇,為何要去趙家村相救?
破兒思來想去,她覺得還是靜觀其變的好,這老鬼身手了得,哪裡是自己能對抗得了的?
看著小黃鼠狼身上的冰稜逐漸消退,肚子來回起伏著,看來已無大礙,破兒心裡不由暗鬆口氣,對這個小傢伙,她還是心存好感。
老婦雖然眼睛瞅著小貝,背對著破兒,但破兒眼神中閃過的那絲關愛,盡在她的腦海中,心中頗為詫異,這丫頭和他的心性倒是完全不同。
如果說之前,因破兒有玉傍身,老婦殺她還有忌憚的話,此時玉已經掉在地上,殺她更是不費吹灰之力,老婦內心也頗為糾結,殺還是不殺?真要把這仇人的子孫留在身邊?
如果此時心慈手軟,會不會放虎歸山?等這丫頭長大,會不會反被殺?
見老婦遲遲不肯回頭,小黃鼠狼又性命無憂,破兒心心念念趙家村人,於是打破沉靜說道:“這塊石頭既然是寶物,就送給你了,感謝你救命之恩。”
破兒停頓了一下,見老鬼沒有反應,鼓足勇氣又道:“你那麼大的本事,乾脆送佛送到家,直接將我送回趙家村得了。”
老婦猛地轉身,一雙渾濁的眼神,惡毒的打量著眼前的破兒。
在老婦的威壓下,破兒已經沒有了膽怯,雙眼直視過去,大不了就是一死嘛,趙家村的親人都死了,就剩自己活著有什麼意思,讓老鬼整日折磨嗎?
看著眼神中透著清澈,清澈中透著純真,純真中透著執著,執著中帶著膽識的破兒,老婦的眼神中突然有絲迷茫,她似乎看到了曾經的自己,那早已久違的記憶。
老婦閉上了眼睛,抬手一揚,破兒如離弦的劍般射向了屋頂,半空中一個旋轉便倒掛了下來,腳朝上頭朝下,腦袋離地三寸許穩穩地停在了那裡。
破兒望著地面,氣血上湧,胃裡翻江倒海般的折騰著,偏又動不了。
她忍著難受,破口大罵:“你個欺軟怕硬的老死鬼,怎麼不去欺負殺趙家村人的強者,就使一些雕蟲小技,欺負我這個小姑娘,啊呸。”
“哼,小丫頭狡猾的緊,嘴硬無非是想尋死,老婆子偏不讓你死。”老婦話一落,袖口一甩,黑壓壓的一串線便甩到了破兒的身上。
頓時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