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莫名而來的紙錢夾雜在風雪中,灑落了一地,那些站在院中的人嗖得一下,又鑽回了屋子裡,哐噹一聲關住了屋門,捂著胸口喘著粗氣。
所有人的耳邊響起了老婦的聲音:“老婆子說話算數,昨兒個救了我的曾孫,今兒個老婆子給大家送錢來了。”
可這是給死人花的錢呀,村民們各個頭皮發麻,汗毛倒豎,感覺渾身打著顫。
“死人花的錢又怎樣?這些錢你們馬上就能用上了。”老婦的聲音在趙家村人的耳邊迴盪著。
三日後,雪已經停了,但厚厚的積雪卻未化,經歷了恐懼的趙家村人,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數著日子。
為了掃去心中的晦氣,圖個吉利,大夥都勤快的出來掃雪,街道又露出本來的模樣,黃土路彎彎曲曲的從各家門口經過。
那日的詭異,村民們依然歷歷在目,恐怕這輩子都忘不了。但各個嚇得閉口不言,那些紙錢他們也不敢燒掉,雖覺不吉利,又怕惹來殺生大禍。
每當看到紙錢,他們的耳畔就想起那老婦沙啞詭異的聲音:“這些錢你們馬上就能用上了。”這話把他們嚇得膽戰心驚、毛骨悚然,日日祈禱希望是戲言。
至於破兒,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狗蛋一家人當時都暈了過去,後來對於破兒的蹤跡,更是一問三不知。村人自顧不暇,除了唏噓,這事也只好不了了之。
破兒當年悄無聲息的降臨到這個村子,如今又生死不明,把她拉扯大的長輩們,只能心裡嘆息,多好的孩子,這是什麼命呀!
惶惶不安中,趙家村人又迎來了新的客人。
夕陽西下。
一輛馬車緩緩的朝趙家村跑來,馬車的旁邊奔跑著一匹黑色發亮的駿馬,駿馬上坐著一個紫衣少年,與天地間的白雪搭配的色彩分明,甚是惹眼。
馬車停在了趙家村口,如是往常,大人孩子們定是跑出來,熱情相待,可是此時,見有生人來此,所有的人都惶恐不安、如臨大敵。
紫衣少年拉住黑色駿馬的韁繩,只見他長眉若柳、鼻直口方,面容清秀,縱身一躍,從馬上跳了下來,未濺起一絲的雪花。
同時車簾一掀,馬車上下來一人,是一位穿著暗紅稠錦的老頭,此人面相和善,胖身材胖腦袋,臉上露著慈愛的笑容,那模樣給人一種溫暖和煦的感覺。
看著俊朗的少年,和藹的老人,讓壓抑著的趙家村人,漸漸少了一絲惶恐,多了一份好奇。即使如此,村人也只是遠遠的駐足觀望,不敢上前詢問。
老人態度極其謙和,只見他雙手抱拳,朗聲問道:“諸位,這裡可是趙家村?”
幾個年輕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個大著膽子道:“正是!”
“老夫來此想打探一人,這裡可有一個無父無母、無親無故,年紀大約十三歲的小丫頭?”老頭繼續和氣的問道。
無父無母、無親無故?這分明說的是破兒呀,提到破兒,那幾個年輕人臉色瞬間慘白,紛紛後退閉口不言。
見此情此景,老頭笑容不減,依舊語氣和善的問道:“老夫別無他意,那孩子對老夫很重要,還請諸位告知。”
他話音一落,車伕從懷中拿出一個大大的錢袋,先是搖了搖,然後袋子一解,從裡面抓出幾錠銀子,對著幾個年輕人大聲說道:“提供訊息者,賞!”
趙家村地處窮鄉僻壤,平常來錢的機會少,哪裡見過成色如此好的銀子,重賞之下有勇夫,一個年輕人問道:“你說的是不是破兒?來晚了,她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老頭面露驚訝,少年人更顯急迫,上前幾步就要詢問,老頭伸手阻止,抬眼又問:“她叫破兒?身上可有一塊玉?”
“玉?”幾個年輕人互看一眼,紛紛搖頭。
見他們搖頭,老頭的神情略顯失望。
車伕將手裡的銀元放進了錢袋裡,就在裝入懷中的時候,見到手的銀子就要飛了,一個年輕人急忙問道:“啥是玉?”
老頭面色一緩,笑容重現:“怪老夫問的唐突,可見破兒隨身是否帶著一塊紫色的佩物?”
“哦,你是說她脖子上戴的那塊石頭?”幾個年輕人恍然大悟,原來那石頭叫玉啊,其中一個臉上略顯興奮,大聲問道。
也許老頭過於溫和,讓他們暫時忘記了之前的恐懼。
“她果然戴著,顏色是不是紫色的,猶如花瓣狀?”老頭頓時心花怒放,笑容更甚,語氣急迫。
“是紫色的。”一個年輕人點頭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