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歡快地趟著河水,很快跑到了前面去,那裡的水略深,有大半根筷子長,所以,會有一些較大的魚,不像下游,河水只堪堪淹沒腳踝,大一點的魚不會去,否則,只能側著身子極力撲騰,爭取儘快游到深一些的地方。
二毛丟了嘴裡叼著的魚簍子,和大毛一起汪汪兩聲,就也歡快地跟了上去。它們兩隻小獵犬,也是捉魚的好手!聽從小海子指揮,跑到更前面的地方,往他用小石頭壘的小堤壩這裡趕魚,他那半尺高的小水壩,像是個喇叭口一樣,受驚的魚被兩隻小獵犬追趕,往這裡逃跑,勢必經過那裡。
小海子就站在那喇叭口般的小水壩出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眼疾手快,見到超過兩斤的魚,就是一叉子下去!他爹是南疆排名第一的武師,教導他從小習武,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不僅拳法、掌法、腿法已經很了得,十八般兵刃也是樣樣精通,用魚叉叉魚自然不在話下,準頭極佳,極少失手!我拎著魚簍子走到小水壩前,只不過比他晚了十息時間,他便已經叉到四五尾兩斤多的鯉魚和鰱魚了,歡快地甩到岸上,叫我姐姐,炫耀著問我他叉法怎樣。
我微笑著小小吹捧他,他這麼小的男孩子,最愛大人讚美了,極其希望獲得肯定,想成為男子漢!
大毛、二毛在前面也玩瘋了,左撲騰、右撲騰,既能盡情地玩水,同時,又能製造極大的動靜,把魚群玩小主人那裡趕。小海子見魚太多了,就喝止了它們。大毛、二毛也很歡喜,因為,這個時候,它們也可以一展身手,它們跑到小堤壩的喇叭形出口後面,與小主人成品字形,開始守關。
它們像很擅長抓魚的熊一樣,站在水中聚精會神地盯著水面,它們的小主人來不及叉所有的魚,漏掉的大魚很快就會游到它們面前,它們出口極快,一口就能咬中!而後,就歡快地跑到岸上,搖著尾巴把魚給我,都不用我去撿,我只需把魚簍子的口壓低,它們自己就會把叼著的魚放進去。
小海子頻繁地用魚叉戳擊,總能命中目標,開心地他不住哈哈大笑。有我這個大人關注著他,能夠讓還只是小孩子,喜歡錶現的他很是自豪起勁。我本就是個不吝讚美的人,對小孩子更加如此。
小海子被我誇獎,小小的內心很受鼓舞,看到魚簍已經裝得很滿了,收了魚叉,叫住了玩性正濃的大毛二毛,帶著這兩隻小獵犬,去岸邊他以前挖的陷阱裡,看有沒有烏龜或者甲魚,結果很多!
不過,夠吃的就行了,那些不如兩斤半的,還沒有過多享受生活的小烏龜和小甲魚,他就全放了。
他和父親,是把家裡的獵犬當親人看的,漁獵所得既是他們父子的食物,也是三隻獵犬的狗糧,吃食相同。只是他父親做飯只會鹽水煮萬物,不用其它任何調料,自然,都很不好吃,只有用烏龜或者甲魚熬湯,加一點鹽就可以,什麼調料都不用,會好一些!捉甲魚和烏龜,成了他的愛好。
在岸邊,我已經生了火,找來了各種野生調料,開始烤魚。而小海子喜滋滋地用衣服兜來的烏龜和甲魚,我並不會殺,也不忍心殺。再者,它們更適合燉湯,不太適合烤,現在,沒有鐵鍋或瓦罐,也就不用做了。我本就是小貓肚量,一沾飯就飽,何況,這只是宵夜,吃不吃,我都無所謂。
然而,小海子和大毛、二毛,嚐到廚藝獨步玄武郡的我用各種調料烤制的肥魚,全都又咬了舌頭!
大毛最是慘,把舌頭都咬穿了!痛得它嚎啕大叫、滿眼淚花,卻不願耽誤吃烤魚,忍著淚繼續吃。
小海子一邊大快朵頤,一邊詆譭自己老爹的廚藝,嘴巴一直都沒閒住,直到吃撐了,還意猶未盡。
小海子年紀還小,年年除夕都守不了夜,我小時候到亥時也會常常困成狗。天已經很晚,已經過了亥時,他玩夠吃飽後,更加地困,打了哈欠就在火堆前美美地睡著了。大毛、二毛兩隻小獵犬,要輪流負責放哨,這是狼族的習性,狼群的頭領睡覺時,其它狼要輪流放哨,極其警惕、盡責!
輪流守夜的狼,白天時會補睡很長時間。家犬夜裡也都很精神,它們夜裡犬吠,並不是隨便叫的,一定是看到了老鼠、貓、黃鼠狼犯境,視其為潛在敵人,負責任地喝退它們,不讓它們靠近領地,也就是主人家的院子,防止它們威脅到主人,也是在認真地放哨,為主人守夜,等白天再睡。
看到二毛已經精神抖擻地瞭望四方,開始放哨,大毛小憩,卻也支稜著耳朵,聽到大動靜立時能醒,我暫時淪為凡人,不能以魂力支撐精神,不能不睡覺,現在也已經很困,也在火堆邊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