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不然若是讓她自己想法向南發展生意,只沿途費用就能把她宰哭,而陸路不好走,又匪賊眾多,出行太難。
魏銘告訴她,曾有小貨商乘船南貨北賣,才經過了幾個閘關,就已經被沿途榨乾了身上錢財,到了後面一閘更是掏不出錢來。向前難行,後退不能。此人惆悵萬千,最後沒了辦法,痛哭流涕地把所運送貨物,直接拋進了河裡。
扔了貨,都比閘關交錢強得多。
崔稚聽得直咋舌,比起現代的九塊九包郵,古代運輸真是堪憂。
這麼一想,殷杉免了她這趟運費,那可真是送了她一個大禮。再想想當年盛家兄弟應陶老爺之邀前來易米,估計所費不是小數了,他們壓價,對盛家也是損耗。
崔稚找殷杉吃了一壺酒,然而這船才開了一個時辰,她就把這壺酒吐了出來。
接下來,吃什麼吐什麼,段萬全和魏銘身上,已經被她吐得沒一件好衣裳了。她說抱歉,“我沒想到我會暈船。”
但這趟南下,走水路最便捷,也要多半月的光景,崔稚這樣到了揚州,再來個水土不服,還不得要命。
殷杉趕緊把船上做飯的蜀地婆子叫上了艙,讓她替崔稚推拿一番。這位老婆婆有個獨門絕活,推拿解暈。
老婆婆看著小丫頭直道“瓜兮兮”,然後讓崔稚攤開四肢,朝著崔稚肚子一通揉搓。
揉完,崔稚連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老婆婆卻道:“夜裡就好了,放心吧,只要不吃東西。”
夜裡,吹著運河上的風,崔稚眼巴巴地看著殷杉請魏銘和段萬全吃河蝦,吃藕盒,吃南四湖四個鼻孔的大鯉魚,連墨寶都搖著尾巴調走了魏銘遞給它的大青蝦。
而她,只能喝一口白水。
她發出可憐巴巴的聲音,段萬全朝著她無奈的搖頭,魏大人吃得更開心了,還敬了殷杉一杯酒,回過頭同崔稚道:“我們就不給你留了!”
崔稚送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他卻呵呵笑的舒暢,崔稚心裡默默記上了這一賬。
魏大人真是越來越壞了!
不過魏大人吃完,還是很有良心地給她灌了個湯婆子。
然而還沒到揚州,魏大人就下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