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了過來。
*
朱總旗家,大夫兩針紮下去,朱總旗終於轉醒過來。
朱任和朱太太簡直喜極而泣,撲在朱總旗身上就是哭。朱總旗恍恍惚惚地看著兩人,半晌,忽的摸向自己胸口。
胸前空蕩蕩。
“圖紙呢?!”
“爹!”朱任面露苦澀,“圖紙燒了一個角,咱們做真假圖紙的事,指揮使已經知道了!”
指揮使知不知道,朱總旗不在意,可前面一句,朱總旗聞言呼吸幾乎停滯了。
“你說什麼?圖紙燒掉一角?!還能補上嗎?”他嚷了起來,撩開薄被就要下床。
朱任嚇了一大跳,他母親更是打了他,“你現在說這個幹什麼?”
朱總旗卻怔住了,看著兒子和妻子的神色,臉色又青又紫,“說,圖紙怎麼樣了!還能不能補上?!”
“爹!咱們營和火器營的人已經盡力在補,只是、只是.......”
話沒說下去,朱總旗也已經明白了。
他渾身一癱,臉色灰敗,“完了!完了!我是罪人!我是罪人!”
他猛地用手捶床,手上的燎泡幾乎要被壓破,朱任死死攥住朱總旗的手,“爹!不能怪你!你已經為了護著圖紙險些被燒死了!況且指揮使說了,說是要把罪名栽倒倭寇頭上去!圖紙毀了,指揮使也擔不起這個責任啊!栽到倭寇頭上,就算朝廷問罪,爹也能保全了!”
朱總旗聽了,又恍若未聽,“可我怎麼對得起餘公!怎麼對得起大興的軍民!”
神火箭溜是保家衛國的神器!
朱任還想說可是,但他說不下去了。
說到底,神火箭溜的圖紙毀了,神火箭溜重見天日的可能沒了。
朱任一陣恍惚,就在這恍惚的瞬間,朱總旗忽的從床上跳了下來,朱任一愣,卻見他發足狂奔,直直奔著廂房的牆上撞去。
“爹!”朱任倒吸冷氣。
狂奔的腳步聲中,朱總旗大喊,“餘公!我對不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