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夜幕四合,路上行人匆匆。
皇甫府離著朱總旗家並不遠,魏銘和皇甫飛在路上聊了幾句天,便到了皇甫府上。
崔稚跟府上的小輩耍在一處,用竹籤子穿了小魚烤著吃,偏皇甫一家人沒個覺得不成體統的。
魏銘打眼瞧著她指揮著皇甫家的小輩,穿魚的穿魚,刷油的刷油,加炭的加炭,僕人們都在旁瞧稀罕景,皇甫夫人自廊下看著,笑道:“我小時候,就是這麼耍的。”
有了撐腰的人,她小腰板挺得更直了,一轉眼瞧見了他和皇甫飛過來,朝他二人招手,“剛烤好一條,快來嚐嚐!”
嘴角還有兩抹灰,魏銘瞧著止不住想替她擦掉。
怎麼就這麼會玩呢?
平日在自己家耍不夠,這回跑到人家耍了個盡興。約莫在家是沒有人可以任她支使吧?嬸孃顧慮多,小乙年紀小,自己又時常給她潑冷水......
念及此,魏銘禁不住笑起來。皇甫飛問他笑什麼,“魏生,我真的看不透你!一會沉思一會笑的。”
魏銘這才發現自己今日情緒表露太過了,他笑著解釋道:“這不是為神火箭溜憂愁,又為神火箭溜開懷麼!”
皇甫飛道也是,又點了崔稚,“倒是崔小妹沒有煩惱的時候,總是樂和的。魏生不要小小年紀心思太重了,如崔小妹一般才好。”
他說著,崔稚臉上正巧展開一個巨大的笑,連帶著嘴角的兩抹灰,說不出的傻。
魏銘笑出了聲來,目光落在她亮晶晶的眼睛上,聲音放柔兩分,“兄長說的極是,我該如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