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氏只是頓了一下,仍舊趴著,沒有抬起頭來。
沈攀幽幽嘆了口氣,“是我的不是,我那日吃了點酒,腦子就不受控制,我瞧著舅舅那般著急,就說了瘦女的事,沒想到他真的聽了進去,還照著做了!弄成現在這模樣,我是罪人!”
穆氏哭得更兇了,抽泣到幾乎暈厥。
沈攀繼續道:“這是我的錯處,舅舅想要如何責罰我都行,可他怎麼能讓太太做這樣的事?太太不肯能做就算了,我去同舅舅說,他要打要罵悉聽尊便,就算他要上竹院把這事公之於眾,讓山長把我從竹院逐出來,我也認了。只是、只是......”
他說著這裡,也哽咽了一時。
穆氏卻微微停了下來,似乎在聽他說話。
沈攀抖了哭腔,“只是,能不能不要把我逐出沈家?我離了沈家,太太怎麼辦?舅舅是不是還要上門來逼迫太太?或者,乾脆與那沈橫串通?可是太太那麼不喜沈橫,怎麼抵擋?!”
穆氏聽了前後,哭得不能自抑。
攀郎都知道了,他都知道了,但他萬沒有似兄嫂一樣,逼迫她行苟且之事!
兄嫂同她骨肉至親,可如今,她只有攀郎!
“攀郎!”穆氏抑制不住,一下撲到了沈攀身上。
沈攀順勢直接摟住了她,“太太!我的太太!”
兩人抱頭痛哭,哭著哭著,沈攀忽的直起腰來,“太太不喜那沈橫,我說什麼不能讓舅舅委屈了太太,我這就去把舅舅攆走,就算他報復我,毀我了,我也認了!大不了被人唾罵,我沈攀敢作敢當!”
這話話音未落,穆氏便一拽住了他的衣襟。
“攀郎!不要去!”
“太太?”沈攀疑問。
穆氏心如刀割,她看向沈攀清風朗月一般的面龐,心裡痛得如同上了絞刑。
攀郎不過是一時走錯,這才出了那主意,若是因此真的讓他被逐出書院被人唾罵,她怎麼捨得?!
還不如、還不如......
穆氏看向沈攀的眼睛,“我若去委身沈橫,你可會、可會覺得我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