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昨日一天,他今天賣了不少酒出去,多半是賣給了女客,慄老闆說他這也是個好門路,畢竟女客數量不多,但若是都被他攏了手裡的榆木錢,那也是不少的。
段萬全忙過了這一程,才想起崔稚來,“小七怎麼不見影?”
慄老闆道:“魏生和鄔生去竹山了,她一個人無趣,上晌訓狗耍,到了下晌又不知道從哪領來一個小乞丐,嘀嘀咕咕地教這教那!還說要同我賭注,若是她能讓五景釀打出來名聲,就把酒擺滿我家鋪子裡,真是個小孩!我像她這麼大的時候,也不敢這麼異想天開!”
慄老闆當崔稚是崔老闆的閨女或者侄女,對她還是以哄著玩為主。段萬全聽了前後,卻來了精神,立時要回院子看看情形。
誰知崔稚蹬著小短腿呼哧呼哧跑了出來,一張小臉皺巴到了一起。
段萬全一看,嚇了一跳,“小七,怎麼了?!”
誰知崔稚不理他,嘴裡“哎呦哎呦”地叫喚著,圍著大槐樹下的酒水鋪子就開始兜圈,還吵嚷起來,“你們有沒有搬酒過來!有沒有搬酒過來?!”
附近過路的人都停下來看。
段萬全不知道她急什麼,他從來沒見過她這般著急。慄老闆也莫名其妙,“出什麼事了?”
崔稚直跺腳,衝著大路喊道:“我們家的五景釀!被人偷了!”
“啊?有人偷酒了?!”
眾人都嚇了一跳,段萬全立時沉了臉,“你如何發現的?”
他說著就要往回走,崔稚悄咪咪地拉了他一把,嘴上仍舊喊著,“咱們五景釀可是千里迢迢從山東運來的,齊魯的官老爺們認定的好酒,原本還指望著五景釀,在揚州立住腳呢!這下可好了,咱們的五景釀被偷走了!怎麼辦?!”
段萬全頓住了腳步。
街邊的人都嘀嘀咕咕議論起來,“這個什麼五景釀,可真倒黴,怎麼就被偷了呢?”
“邀酒大會辦了這麼些年,還頭一次聽說丟酒的酒商,真有意思!”
“莫不是太香了,把賊引來了?這五景釀說不定真是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