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能信服。”
這倒與他所想不謀而合,魏銘暗自點頭。他原是想讓桂教諭出面,她卻直接編一個假身份。
“什麼假身份?”
“崔七爺,一個神出鬼沒的商人,手裡有鹽,但是身份不明且不便露面,行事十分低調。”
魏銘沒當玩笑,認真想了一下,“這樣一個人,盛家敢貿然跟他做生意?”
這確實是個問題,但是崔稚聽得盛家兄弟二人說了一路的話,一來,兩兄弟對於能不能把糧食全部出手很是焦慮,二來,盛家老二是個敢闖敢幹的,是個不錯的突破口。
至於到底能不能成,總得先試試。
崔稚把這個意思說了,魏銘暗自點頭。
以這位崔七爺的身份,兩家必得相互試探一番,盛家是秘密前來賣糧,崔七爺也是秘密買糧,兩家達成共識不無可能,既然都是私下行事,那麼假託身份的崔稚就能保全了。
而且,試探的過程必然進行少量的交易,正好解決他們手裡沒貨的窘境!
好一齣空手套白狼!
魏銘再看崔稚,見她又開始在地上寫畫,覺得這個丫頭確實不簡單。
他看她畫符,又問,“那你準備以何價交易?”
“我正思考這事呢!”崔稚點點地上的數字,“按照正常米價,一斤鹽能折三錢銀子,也就是一斗五升隔年米,這個價錢交易,盛家相當於不賺不賠,但是在米價奇高的安丘,他們就是賠了。但要是反過來,用安丘的米家換鹽,一斗米值一兩銀子,也就是十六錢銀子,那麼一斗五升米值二十四錢,合成鹽八斤。我懷裡這點鹽差不多有一斤,也就只能換八分之一乘一點五......”
崔稚拉開式子一算,也不管魏銘聽不聽得懂了,道:“0.1875鬥,嗯,就是一升八合多點,像現在這樣清湯寡水的吃,一人也才能吃十來天,還少了許多洗陳米的鹽,不合算。我要是按著盛家和安丘富戶交易的價錢——一斗十錢算,那一斤鹽就有0.3鬥,這就合算多了,要是按著萊州的米價,更多!”
魏銘雖然不知道她用什麼法子算得,但結論聽懂了,“那你打算如何辦?”
“壓價!”
“你想壓到萊州的米價?”
崔稚小腦袋一揚,伸手給他點了個贊,“猜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