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禮待你?!”
黑臉男人話裡話外知道陶氏和王復的事很多,可是陶氏並不想深究,她哆嗦起來,牙齒上下打顫發出磕碰聲,“他從來沒以妻禮待過我,從來沒有舉案齊眉!他煩厭我,看不起我,以後......以後......”
以後身邊沒了孃家人,她覺得王復會折騰死她的!
陶氏從沒有那一刻,如現在這般,像個即將溺死的人,身邊有什麼就抓什麼。
她撥開嬤嬤,一下抓住了黑臉男人的袖子,“你有辦法?!你救救我!我給你錢!”
黑臉男人朝她笑笑,“讓他休了你,萬事皆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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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刻鐘的工夫,王復再一次見到了陶氏,他訝然,“你怎麼回來了?!你回來作甚?!”
陶氏腳下顫了一下,想到黑臉男人的話,又穩了下來,“我來是告訴你,我孃家救不了你,誰都救不了你!”
“你說什麼渾話?!賤婦!你去給我求人!快去!”王復扒著監獄的鐵欄,朝著陶氏怒吼,“滾去找人!找不到人,你就等著下堂!”
“下堂”兩個詞將陶氏刺激了一下,她沒有像以前那樣害怕,哼哼地嚷了起來,“下堂又如何!你休了我,我也救不了你,是你咎由自取!”
“我咎由自取?!賤婦,我都是被你所害!你還敢朝我叫喊!反了你了!”王復簡直不能相信,陶氏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而陶氏突然笑起來,笑得淒厲,嚷出的聲音尖得扎人,“就是你咎由自取!我沒說錯!要不是你每**我罵我,一點小事都算到我頭上,我每時每刻戰戰兢兢,日子過得刀尖舔血一般,我怎麼會盼著葛香蘭進門?!我那時候想著,只要葛香蘭進門,生不生兒子,都不管我的事了!這才昧著良心,設套將她弄進家來!你說都怪我?!那你知道葛香蘭進了府,為何還滿心期待?!不過是出了事都算我頭上,我做的事你一眼都看不見......”
陶氏悶了一肚子的話,此刻全部吐了出來,說道最後,又是哭又是笑,“王復!你有本事休了我呀!你不敢!你就是個吃軟飯的!吃得是我孃家陶家的軟飯!沒有陶家你什麼都不是!你就是個小人!下三濫!難怪我大伯父看不上你!是我爹瞎了眼,才把我嫁給你!你什麼都不是!你連休了我都不敢!”
她尖叫不停,王復看著牢外的陶氏目眥盡裂,“賤婦!賤婦!是我王復才瞎了眼,娶了你!誰說我不敢休了你!給我拿紙拿筆,我這就休了你!”
陶氏一聽,直接喊了獄卒,直接拔下頭上銀釵扔了過去,要紙要筆。那可是實心的銀釵,獄卒可沒有不願意的,當即拿了紙筆過來。
將紙筆扔進牢裡,砸到王復臉上的那一刻,陶氏手下緊緊攥了起來,“你敢嗎?你寫啊!”
王複本還有些懵,聽她又是一激,提筆就將休書寫了來。
休書扔了出來,陶氏上前抓在了手裡,苦盡甘來一般放聲大笑。
“王復,從此我與你再無任何關係,你就等著巡按的審判吧!”
陶氏言罷,挺胸抬頭轉身離去。
王復怔了一下,看到他從未見過的筆直背影,忽的反應了過來,猛砸牢門,“賤婦!你敢故意騙我!你敢騙我!”
確實騙了,之後再無干繫了。
下堂,也比跟被他踩在腳下苟活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