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不了了之了。
陶平大喜。王復不甘也沒有辦法,只能嚥下滿嘴苦澀。陶氏從旁看著,十有八九猜得到王復心中的感受,只是全家生死關頭,她亦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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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魏銘一行從青州府回來,葛青姑父已經從縣牢放了出來。
教諭和代教諭都不再追究,李帆樂得放人,只罰了葛青姑父五斗麥,打了十板以示懲戒也就罷了。崔稚找段萬全去那三翻四次上葛家門的媒婆那裡探了口風,媒婆什麼都不肯說,問及從前去葛家的事,全不認賬,葛家簡直大喜,張羅著去外縣給葛香蘭說門親事,等到王復反應過來被騙,也就晚了。
葛先生和葛青親自上門給魏銘道謝,葛家經此一難,家底幾乎空了,要不是崔稚高薪錄用了葛青做潤筆,葛先生連藥都要斷了。葛家沒有真金白銀,便將家中槐樹開的槐花,洗淨攤餅送了魏家一竹筐。
田氏上籠蒸熱了槐花餅,槐花的香氣完全將小院籠罩,魏銘在房中練大字,都被這槐花香氣勾了魂,不知不覺走出了房門,等到過了月亮門,見崔稚和小乙一人抱著一張大餅邊吹邊吃地走過來,才意識到自己竟然也有被食香引出書房的一天。
說來,也不是一天了。再回想回想前世,這樣的日子幾乎不曾有過,尤其到了後來十幾年,只有他在書房裡看著晨光投射進來,再看著晚霞飛沒天邊。
“哥哥!吃槐花餅!”小乙蹬著小腿往魏銘身前跑去,舉著手裡的餅給魏銘吃。
魏銘不客氣,咬下一大口,槐花的清香在齒間盪開,他將小乙抱了起來。
崔稚瞧著兄妹兩個一張餅兩口就要咬沒了,笑道:“灶上還多著呢!咱們的魏案首可別餓著,多吃點,吃胖點才有案首的架勢呀!瞧瞧人家孟案首,多有精神!咱們也不能輸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