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沒鬼能過來捉人?被咱們一喊,又嚇得跑了!哪還有假?”
崔稚越是不敢一口咬定,秀才們越是替她一錘定音。
倒也不是崔稚毫無原則地利用這群秀才,實在是人微言輕,不得不把輿論炒起來。再說了,她也沒心存不軌矇騙眾人。
秀才們說了一圈,又問到了她頭上,“那這個事到底怎麼著了?現如今那魏家崔家如何了?”
崔稚長長嘆了口氣,目光“不經意”地落在苗品身上,“據說那魏家小兒,還在獄中呢!”
“呀!”一片譁然。
苗品也坐不住了,“這案子我怎麼沒聽說?”
他是縣裡刑名師爺,李知縣經手的案子,尤其是這等緊要的案子,十有八九要同他談論一番的。
他說不知情,秀才們倒也都信,有人猜測:“將人抓進縣牢又隱瞞不報,難道要屈打成招嗎?”
“哎呀,那十歲小兒哪裡經得起?!”
苗品連道不會,“還沒上報縣尊,底下人如何敢屈打?最多嚇唬了那孩子篡改供詞。”
不論是屈打成招,還是篡改供詞,都不是能讓真相水落石出的好事。
苗品看向連連嘆氣的高矮生,又看向那案前的捕快帽和草鞋,皺了眉。
*
汗流浹背的張洪一路跑到了縣衙門口,都還沒意識到自己的捕快帽跑丟了。他大喘著氣略一站定,伸頭看著街上無人追來,這才捋了捋胸口。
“班頭?”
突然有人喊了一句,嚇得張洪一個激靈,再一看不是追他的人,是小捕快和戴崗。那兩個也汗水淋淋,一身狼狽。
三個人風風火火地跑去拿人,反而差點被人拿了,現在相互看著彼此,哭都哭不出來,也管不了趙功跑哪去了,戴崗開了口:“捕爺,這事怎麼辦?我看那群秀才要吃人!”
張洪要是知道怎麼辦,就不會跑到衙門口大喘氣了。
他氣得想抓了帽子摔地上,只是伸手抓了個空,這才意識到帽子都沒了。
“呸!這叫什麼爛事?!”他咬牙切齒地指著戴崗,“你說你,給我找的這是什麼爛事?!”
戴崗還想罵趙功呢!但轉念一想,趙功要鬧事,自己也是慫恿了一把的。
不過這話不能說,他勸張洪消消氣,“我的捕爺,這高矮生是抓不了了,我就怕那群秀才不時就要鬧到縣衙來,你看眼下怎麼辦?!”
戴崗不虧是當過逃兵的人,眼力見還是有的。張洪一下被他點醒了,醒過來的一瞬,雞皮疙瘩都激了起來。
“要命了!鬧大了!我得找四爺去!只有四爺能救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