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了,蒼老帶著繭子的手撫上了崔稚的腦袋。
“過來吧,跟外公住。”
*
崔稚認了親,靜悄悄地。
一來,餘公的存在本就不為太多人所知,二來,崔稚清楚自己是個冒牌的。
正牌,冒牌,頂用就是真牌。
崔稚當天就給自己收拾了屋子,黃軍醫嚇的都不知道喊她什麼了,崔稚安慰他,“您照舊叫我小七就成,外公說了,我不必改名。”
黃軍醫戰戰兢兢,私底下跟魏銘說,“你倒是淡定。若是我曉得借住我家許多年的小丫頭,是餘公的外孫女,只怕我直接以死謝罪得了!”黃軍醫拍著魏銘的肩膀,“看來你完全沒有虧待過她呀!真是你的福氣!”
魏銘暗道,我就是想虧待她,只怕也不知道如何下手......
籬笆院裡悄默聲多了一個人,狗子們全都跑過來迎接,魚貫到崔稚住下的廂房裡竄了一圈,算是認了這位新主。魏銘道,最高興的恐怕當屬墨寶,不過墨寶眼下還在安丘城裡。
崔稚一時管不上那許多,每日裡侍奉茶水湯藥,親自下廚翻著花做飯。
幾日下來,餘公終於下了床。
黃軍醫都激動地落了淚,拉著崔稚道,“一萬副藥,也頂不過你一句外公!餘公他老人家這是心疼你呢,捨不得你再受苦!”
崔稚都明白,每日在籬笆院裡忙碌,從沒有把自己當外人。
就算餘公不是她外公又如何,在她心裡是,那便是了!
魏家小院蓋了大半,崔稚卻住進了籬笆院,魏銘見她住的怡然自得,打趣道,“看來你是沒什麼住進大院子的運道了!”
崔稚哼哧哼哧,轉眼又笑了,“你這話說得不對,我外公說了,要把另一處院子修一修,同我一道搬進去。”
“哪裡?”
崔稚一笑,“荷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