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馳笑起來,“你這孩子糊塗了?她怎麼可能在咱們家?!我剛接到訊息,當年帶走你妹妹的翟家人找到了!你妹妹就在河間府,我這便去接她回來!”
“河間府?伯父沒弄錯吧?”
姜馳已經奔到了門口,“怎麼可能?!翟家人遞來了你妹妹從小帶到大的銀鐲子!”他說著,從懷裡掏出那銀鐲,“你就好生在家照應!我速去速回!”
說話已經和範小旗牽了馬,鞭聲響起,人已經沒影了。
姜決怔怔說不出話來,內院裡響起塗氏的悲慼的聲音,“日後只怕更沒有我們娘仨容身的地方了......”
崔稚彷彿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冰水,從頭冷到腳,冷得徹骨。
她喃喃,“原來我不是......”
魏銘越發緊緊攥了她的手,姜決走過來,看向崔稚道,“當年那位妹妹一直跟著老僕翟家養在外邊,那時她走丟了,翟家老爹回來報完信,當即自盡了,他兒子翟享不知所終,但我伯父後來發現翟享沒有死,便到處尋找那翟享的蹤跡......現在終於尋到了翟享,還有銀鐲在,是妹妹錯不了了!”
他看向崔稚,崔稚也看向他,姜決嘆了口氣,道,“你,也在大旱那年同親人走失嗎?”崔稚沒回應,姜決幽幽道,“慢慢尋吧,總會尋到的。”
崔稚擠出來一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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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鶯的傷勢不輕,加上受傷之後一直在路上顛簸,只到了姜家,才有婆子給她上了藥餵了薑湯。
餘公的事情一刻也耽誤不得,魏銘決定讓萬音和焦武陪她留在徐州養幾日,他們先行回去。
崔稚擦了一把眼淚,跟魏銘道,“河間府離著徐州、青州十萬八千里,就算我們告知姜家人餘公病重的事情,只怕也來不及。反正那位姜家小姐是在世的,餘公他老人家是有外孫女的,如今情急,不若我先冒充她在餘公臉前盡孝,等她回來了,餘公身子也好了,再讓祖孫相認不遲。”
她認認真真地說著這樣的安排,小臉嚴肅極了。
魏銘定定看著她,她好像瘦了,瘦的形單影隻,形影相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