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銘給太子重新行了一禮。
“太子可曉得餘公之事?”
太子不知魏銘怎麼突然轉到了餘公身上,“餘公乃是我朝忠臣良將,你說何事?”
“太子應知,餘公他老人家,還在世吧!”
魏銘話音一落,果見太子一副瞭然的神色,魏銘也不等太子發聞便說了來,“臣乃是青州安丘人士,家中小村恰在餘公隱居處不遠。”
太子恍然,“那你提餘公,又是何事?”
“不瞞殿下,臣嬸孃無意間領進家中的孤女,正是餘公走散的外孫女,呂梁洪巡檢姜馳之女。”
太子驚訝挑眉,魏銘把前因後果跟太子說了一遍,說到餘公孤苦無依,說到姜馳尋女被騙,說到甚至有倭寇刺殺,太子兩條眉毛不知道飛到了什麼地方去。
太子到底年輕,又多有仁慈之心,聞言不禁長嘆,“餘公受苦了。”
魏銘待他長嘆完才道,“臣與餘公外孫女確實青梅竹馬長大,憐她身世,愛她品格,願與她相守白頭。”
太子定定看著魏銘,半晌,點了點頭。
......
魏銘離開的時候,只感覺風絲兒都是甜的,吹進嘴裡又甜蜜又安穩,只是出宮,恰巧碰見了李柘傳進宮教授皇子氣功。
李柘傳自那日在魏銘處碰了一鼻子灰回來,心裡總算對魏銘徹底沒了希望。
魏銘這樣的人在他眼裡,能被他佔為己有,自然是賺的,但是若是不能被他佔為己有,那他就是大賠特賠。
李柘傳這邊進了宮,聽說龐侍講帶著魏銘剛從東宮出來,他這心裡沉不住氣了。
李柘傳思量一番,也尋了個藉口要拜見太子,太子應了他,請他進了東宮。
太子自然是因為魏銘所言,想招呼李柘傳一聲,讓他把李葭另嫁他人得了。太子對這個堂叔還算的喜歡,總覺得到底是血脈至親,還是從襄陽來的,總比別人親近點。
誰想到李柘傳一口開,太子就不高興了。
“臣方才遇見了那魏狀元,說起來,前些日臣帶著兩小兒往潭柘寺進香,便碰見了魏狀元。魏狀元私下裡同他一表妹言行過分親近。都說魏狀元有未婚妻,又同表妹不清不楚,實在是奇怪。”李柘傳一副操心的樣子,“臣以為,魏狀元雖然好學問,但這等品行,只怕日後容易被女色迷惑。臣下與他不熟,見他這般著實替他著急呀!”
若是沒有魏銘先在太子面前說了話,此番李柘傳的話,還真就讓太子不免對魏銘有些看法。
即使太子看重魏銘,點撥他一二,但他和崔稚只怕也不能在一起了!
太子抬眼看了一下李柘傳,從前見他粗人模樣,功夫甚是不錯,但今日太子竟然在他臉上看出了精明。
李柘傳這是拉攏魏銘不成,想要敗壞魏銘!
太子深吸了一口氣,再看李柘傳,那點親近立時如雲煙散了。
“孤曉得了。”太子說著,見李柘傳眼角挑了挑,哼笑了一聲,“魏狀元的事,你就不必操心了,他是什麼樣的人,孤還是看在眼裡的。”
先聽前面的話,李柘傳還以為自己計謀得逞,然而太子最後一句一落地,李柘傳傻了眼。
這話是什麼意思?太子不信他,信魏銘人品?!
李柘傳開口還要再說,去見太子臉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李柘傳的話在舌尖上,硬生生吞了回去。
晚了,定是那魏銘,惡人先告狀了!
*
魏銘和崔稚的婚事,得了太子的首肯,他連著好些日,都睡得無比踏實。
崔稚問他,“我可以出京了吧?左小爺還讓我幫忙查些東西呢!我得趕緊!”
魏銘讓她留在京城的真正理由是,怕太子另行對崔稚進行調查檢驗,要是讓太子發現崔稚還搞了一筆大生意,腰纏萬貫的,好像和她悽慘的身世有點畫風不符。
但是半月過去,太子要查的話,應該查的差不多了,魏銘見崔稚是真要出門去了,這才給她找了個去京畿地區買些花花草草回來的任務。
而魏銘也沒閒著,迅速地寫了兩封信,一封給田氏,問了問家裡的情況,順便讓她多操心操心親事,另一封信直接給了餘公,把朝堂上的事,簡明扼要地說了說,又提及了與太子的對話。
魏銘兩封信出去,心裡就更踏實了。
日子飛也似地進了七月,魏銘私下又被太子召見了一回,太子沒有再說關於他的親事和李柘傳的事情,反倒問起了竹院,看來是聽說竹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