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覺得如何?
崔稚懵了一下,又在餘公的眼神裡,瞬間明白了什麼。
餘公是在問她魏大人如何,那言下之意,竟然是看中了魏大人給她當夫婿!
崔稚不是懵,是噎了。她現在這個情況,怎麼扯到魏大人身上去了?魏大人那樣憂國憂民的人,眼裡大概沒什麼情愛吧?
她乾笑了兩下,裝作不懂道,“他字寫得好,要不怎麼一路穩穩從小三元到解元呢?”
餘公一瞧就明白了,當下也不再多說,默默嘆了口氣,一個巴掌拍不響,況且這兩個巴掌,一個握著拳,另一個不知道拍,能不能聽個響,還真說不好。
不過小丫頭還小,那魏小子要是有心,自己再提點提點他,把這個拳頭蛋子掰開......
餘公幾多思量,崔稚並不知道,她在餘公看中了魏大人做她夫婿的命題下,嚇跑了,帶著墨寶在林子裡走了半天,才緩過勁兒來,只是轉眼一看,正巧看到了山下的綠亭村。
魏府的高門大院充滿了她的視野,想想從前那兩間土屋還塌了一半,眼下的氣派院子是當年怎麼都想不到的。
院子裡栽了許多樹,即使到了冬日,也不能讓人從山上一眼看盡院子全貌,不過崔稚還是找到了之前魏家小院,栽在魏銘窗前的一顆石榴樹,石榴樹上還有沒掉盡的葉子,崔稚回想起樹下窗裡或練字或作文或雕刻的人,原來她和魏大人已經認識了這麼多年。
崔稚這麼一想,彷彿真的在石榴樹下看到了魏銘。
她想不可能這麼巧吧,那顆石榴樹如今已經在外院了,魏銘這麼巧就在嗎?她踩到一塊石頭上眯起眼睛看過去,只見那石榴樹下有個穿著墨綠色長袍的男子,清瘦高挑的身材,白毛鑲邊的領子,不是魏銘又是誰?
崔稚定定看了兩眼,幾乎不能回想起剛來魏家的時候,那個二十四小時,有二十個小時不線上的魏木子了。
只是那男子突然轉了身,不知道怎麼,定定朝著崔稚的山坡山看來,一下就把目光鎖定到崔稚身上。
崔稚傻眼了,他是個豹子嗎?怎麼這麼敏銳?!他怎麼知道自己在看他呢?
不過還有個更敏銳的。
“汪汪!”墨寶大聲衝著魏銘叫了起來,崔稚就是想裝作看不見也不可能了。
她揮了揮手,魏銘朝她招了招手,崔稚抱了墨寶,忽的心裡一暖,擼著墨寶的腦袋,“走吧,回家去!魏大人叫我們了!”
......
崔稚抱著墨寶到魏家門前的時候,魏銘早在門前等著她了。墨寶汪汪地叫,撒丫子就到了魏銘腳下,好像在崔稚處吃了虧似得。
“唉!這狗子真不像話,我少你肉吃了嗎?”崔稚指著墨寶說,眼神卻跟魏銘對了個正著。
原來魏大人是單眼皮,但眼睛卻十分有神,發亮那種!
崔稚這麼一看,卻在魏銘臉上看到兩分笑意,“瞧什麼呢?沒見過我?”
“怎麼會......”崔稚一下想到了餘公的話,老大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去,正想著怎麼說話才能像從前一樣自在,就見有人奔著魏府門前而來。走得近了,竟然是鄔梨。
鄔梨這次卯足了勁,要考下來一個進士,這幾月並不出門,只偶爾和葛青溫傳一道,尋了劉春江等待考的舉人一起作文,今日怎麼想起往魏銘這裡來了?
他滿頭大汗,從毛驢上跳下來,魏銘上前問他怎麼了,他擦了把汗,“我剛從青州府城回來,聽說小六府上把全城的大夫都找過去了,說是四夫人,病重昏迷了!”
崔稚倒吸一口氣。
魏銘也跟著皺眉,“什麼時候的事?眼下如何了?”
鄔梨嚥了口吐沫,“我來的時候,滿城大夫還都在孟家,眼下如何了,還真不知道!四夫人最是和善,又是小六的孃親,我只盼千萬別有個三長兩短才好!不然小六可就難過了!”
岳氏對孟中亭的意義不言而喻,如果她人沒了,孟中亭也要去了半條命。
崔稚心下狂跳了,“怎麼會突然病重?!”
鄔梨還真就聽說了一二,“說是嶽啟柳嶽大人在保定下落不明,夫人這邊聽說了,也就不好了!唉!真是無妄之災!”
他感嘆著,崔稚卻一把抓住了魏銘,“魏大人你知不知道?!”
“他能知道什麼?”鄔梨一邊牽馬一邊道,“我的意思,咱們商量一下,過兩日去孟家看看吧,不論如何寬慰一下小六。”
他自說自話地招呼人給他倒碗水來,魏銘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