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小鶯的堂弟是小三元的魏銘,雖然兩家鬧掰了,但是關係到底在!
他一邊使人去叫兒子,一邊同魏銘說話。
魏銘見這呂老爺還有幾分懂禮,心下略略一放,就見那呂少爺大腹便便走了出來,此人滿臉油光,不及三十的年紀卻腳步虛浮,開口朝魏銘說話也有氣無力,待到坐下又是舉止粗魯。
魏銘看得心又沉了下去。
要說他同小鶯沒有點情誼,那不可能。小鶯到底同他做了兩世的姐弟,若說魏大友家他最瞧得上誰,還是小鶯。
小鶯上一世被羅氏嫁給了一個三十多歲的莊稼漢做續絃,雖然是續絃,但日子過得還算不錯,今生卻淪落到這等地步,魏銘也不禁在想,是不是自己的錯。
他同那呂家父子說了兩句,就提出了要去看小鶯,兩人趕緊遣人帶他去了,轉身出門的時候,還隱隱聽見呂老爺問少爺,“鐵鏈除了沒?”
魏鶯瘦得只剩一把骨頭,看見魏銘從門前走進來,眼淚都落了下來。
“木子,你來了?是不是全哥告訴你的?”魏鶯急急去給魏銘倒水,手下顫的不行,險些摔了茶壺,魏銘趕忙止住了她。
“當時我在揚州,都聽全哥說了,他說沒能救得了你。”
魏鶯眼淚撲漱漱往下落,瘦削的臉頰像一把刀,她極力去擦眼淚,“全哥已經很好了,我命該如此,他救不了命!”
父母兄弟都指望著她做妾換錢,她如何能逃得過命?
魏銘看著,心下一疼,“你可想走?”
“走?”魏鶯一個哆嗦,“如何走?”
魏銘沉聲,“我來與這呂家人談,那呂少爺雖不濟,但那呂老爺是個識時務的。”
呂老爺對他的態度是敬重,這樣的態度,魏銘就有談話的餘地。錢他都帶來了,若能帶走小鶯,他也會想辦法讓羅氏他們插不上手。
只是魏鶯卻笑了,笑得悽慘,手撫上肚子,“可我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