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曉得丈夫不得志的很,遭了這樣的事,誰不煩呢?眼下打了簾子,一眼瞧見孟月程眉頭皺成了川字,楚氏連忙走上前去,“老爺,出了什麼事嗎?”
孟月程一聽這話,就覺刺耳,“什麼出事不出事的,這樣喪氣的話不要掛在嘴邊。”
楚氏連忙閉了嘴,伺候他進屋換了衣裳,讓丫鬟到了茶水來,孟月程自己開了口,“二叔讓老三科舉了!”
“呀!”楚氏嚇了一跳,轉瞬又高興起來,“這麼多年,二叔終於點這個頭了!兄弟們裡面,就數老三有主意會辦事,你這麼多年心心念念他能出仕,這下可好了!”
楚氏兀自高興,可孟月程卻是一哼,“我現在被聖上一句話,摁在家裡伺候二叔,老三卻要出仕,你覺得是好事?”
楚氏也不是小門小戶出身的,相反,楚氏出身湖廣大族,她經得孟月程這麼一提醒,鎮定了下來,“老爺的意思,二叔是不放心你,想讓老三牽制你?孟家現在這個境地,兄弟齊心且來不及,如何能內鬥起來?!”
這話可算是說到了孟月程心上,他重重嘆氣,“所以我說,二叔就是看不清眼前的形勢!現在朝裡早就不是他當年的樣子了,不同人交結一道,就只能像嶽啟柳那樣,十幾年如一日地,呆在那江西當布政使!”
形勢就是這麼個形勢,楚氏都知道,她問,“那老爺怎麼辦?還能阻了老三春闈不成?”
孟月程搖頭,二房自有二房的勢力,他如今困在家裡,什麼都做不了。
孟月程端起茶盅,不免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