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中亭被三位兄長盯著看,別提多不自在了,偏他的緣由不能提,就算能提,也要被三人笑話。
“咱們不日就要啟程,我院子自然要收拾起來,四哥倒是關心我的院子。”
孟中亭回了孟中亮一句,見孟中親還是盯著他,心道眼下要是不應下,孟中亮定然拉著老三和老五,咬著他不放,只好道,“都是自己族裡的兄弟,我沒什麼挑的,但憑三哥吩咐就是了。”
孟中親鬆了口氣,又笑起來,“小六是個好的,怎麼可能撇下族人不管呢?”
這話說得孟中亭一陣不得勁,聽著孟中親給他安排了族裡的同輩孟中海,倒是暗暗鬆了口氣。孟中海已經成家了,膝下還有一雙兒女,考過一次鄉試,是個穩重的人。那他還是有機會脫身的。
孟中亭胡亂應了孟中親,又見孟中亮眯著眼睛盯著他看,心下不爽的很,不好發作,越發在族人臉前少言寡語了。
待到鄔梨把家搬到安丘,安頓下來,已經到了七月上旬。
鄔梨的娘趙氏一輩子小心,在鄔陶氏的嚴苛下,不曉得脫離了族裡住出來,有多舒服。只是見著自家兒子待萬音實在殷勤,有些不得勁,不過萬音長得水靈,手也巧,還開得一家繡莊,雖說是拋頭露面,但是窮家蔽戶的女眷又不是大家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於是趙氏倒也能接受,還被萬音邀了往家中做客,相處算得和睦。
鄔梨大鬆了口氣,同魏銘道,“我旁的都不怕,就怕後院起火!”
魏銘笑話他,“你還沒成親呢,起什麼火?”
“不然!待我考中回來便要提親,這不是先防一手嗎?倒是你,年少成名,若是今次中舉了,有大官留你做女婿,你做是不做?”
他說這話,原本就是笑同魏銘玩笑一下,誰想魏銘臉色忽的一僵,方才說笑的閒情雅緻一下沒有了,整個人被不明的濃霧籠罩著。
鄔梨心下一驚,難道自己說了什麼不對勁的?
他趕忙補救,“我可沒說你做上門女婿,你緊張什麼?”
魏銘搖了搖頭,身上的濃霧一般的情緒一散,微微彎了嘴角,“只要你別被金銀名譽蒙了眼就行,不用管我。”
鄔梨嘖嘖,心下一鬆,“不用管你,看樣你已經有數了。”他又嘖嘖兩聲,往一旁同段萬全說事的崔稚身上瞟了一眼。
魏銘笑哼了一聲,不理會他,鄔梨卻道,“你要是著意了,可要看緊了!別大意嘍!”
看緊有什麼用?有些事不在於看緊不看緊。況且他雖然不小了,但有些人還小呢!
魏銘繼續收拾他的書,聽見崔稚那邊飄過來聲音,“沒找回來?姜家人怎麼說的?”
說的是姜家的事。
魏銘走過去,“怎麼回事?”
“全哥說,他們從徐州回來,得了我們的信,特特去姜家問了,姜決說姜馳姜巡檢倒是回來了,但是那位姜姑娘還沒有,說是人走了,沒見到。”
這可奇怪了。
段萬全還補充,“姜巡檢還在派人找那位姜姑娘的下落,不過目前沒有什麼線索。”
崔稚看了一眼魏銘,魏銘給她搖了搖頭。
姜家一日不接回那位姜姑娘,崔稚就得繼續扮演餘公外孫女的角色,幸而崔稚樂在其中,完全不覺得彆扭,道,“找到再說吧,反正我不急。”
倒是袁大當家又跑沒了影,只是託崔稚替他再關照一下兄弟們,給兄弟們找點事情做,免得閒下來生事。
袁大當家既然說了這話,可不是空口白舌的,段萬全掏出一個錦囊遞給崔稚,崔稚當時還莫名其妙,開啟一看,閃瞎了眼——滿滿一袋金葉子。
“全哥,我知道了,還是你厲害誒,同我這個文財神做兄妹還不夠,轉過身又娶了一位武財神!”
段萬全都要不好意思了,魏銘在旁拍了拍段萬全,“沾沾你的財氣。”
“魏大人,你應該沾沾我這個文財神身上的文氣!保你考得過!”
魏銘卻不理她,“沾了你的文氣,只怕要考不過來。”
畢竟連書都讀不順溜。
崔稚笑著小聲問,“你若是考不過,是不是孟小六就可以當解元了?”
前世,孟中亭一路小三元,到了鄉試,更是那一屆的解元!不過今生有為大人在,孟中亭中解元就不太可能了。
魏銘搖頭。
“怎麼?”崔稚不明。
“孟小六並不是這一屆的解元,反而落榜了。”
“啊?”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