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的點頭:“恩,你說吧。”
江鴿子答應傾聽,然而番葛估勒卻有些為難了,他其實是有一套準備好的臺詞的,只是他的臺詞並不是給一等艙的客人準備的。
按照老套路:
“……其實,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也出生在一個有著貴族背景的家庭,那時候我衣食無憂,放『蕩』形骸……好日子過久了,慢慢也就覺著人生無趣……”
呃,以上這些話,對面前這位先生沒啥用處吧?說什麼家庭背景,衣食無憂就有些不合適了呢,可是放走這樣的大魚更加不合適……
番葛估勒沒有受過什麼好教育,他是搜腸刮肚的想了半天兒才恭維說:“先生,我就是覺著,您那天在頂層,看到伊勢伊先生的時候,眼神裡是具有同情的……”
自己同情了麼?江鴿子聞言都詫異了:“我同情?”
番葛估勒自說自話,肯定道:“是!先生,您面『露』您都不知道慈悲,這令我深深的感動……”
江鴿子剎那就有些表情扭曲,他鼻翼下的小鬍子忽上忽下的抖動起來。
他就是想跟那傢伙套個瓷,想接觸接觸佛偈艾利人,還慈悲?他又不是南海觀音,還普度眾生呢。
看江鴿子表情反對,番葛估勒強行拉著主線道:“是的先生,您慈悲而不自知,您有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某一天早上起來,發現自己擁有的東西是那麼的乏味,每一天的日子都像是別人的,都像是在做夢一樣,您就像活在別人家一樣,心裡總是不踏實,還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走遍全身,卻沒有地方發洩,有個聲音在不停告訴您,您來到這個世界,必然是有個地方要去的,而那裡才是你的正確之路……”
江鴿子撥出一口煙,哧的一聲笑了,他說:“這話,倒是沒錯了,我有啊!不是有時候,我是每天都會這樣想……”
番葛估勒大喜過望,他大聲道:“真的!”
江鴿子確定的點點頭:“當然!”
“那就太好了呢!”
番葛估勒慎重的從褲子的口袋裡取出一個表皮『摸』的發亮的錫銀盒子,他將它遞給江鴿子道:
“先生,我堅信人這一輩子,如果不想庸庸碌碌,必然就要有個偉大的目標的,凡舉是人,就有人的困『惑』,人有茫然,就要找尋答案,如果您需要幫助,不,我的意思不是說物資上的幫助,而是說精神上的……”
他用手指指腦袋,身體微微前傾,小聲道:“從南部馬梅羅比往前走,有個叫松鎂羅比的地方,那兒有個偉大的神廟,有真正的神在等待著您的到來,請相信,一切都是緣分,是註定的緣分,是您該得的緣分!也是您的福分,先生~相信我,那裡的一切人都能解答您的一切困『惑』,一切的困『惑』!”
番葛估勒說完這話,就像施了什麼恩德般的拍拍江鴿子的肩膀,然後,他就離開了,還帶走了他帶來的那袋水果。
等他走後,江鴿子這才呲呲牙,開啟錫銀盒子,取出裡面的一張金屬卡片,翻來覆去的看著上面的字兒思索。
那張卡片上刻著番葛估勒的名字,還有一串數字七十二。
千寶瑞關了房門,來到江鴿子的臥室問到:“先生,這個人~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江鴿子眨巴下眼睛,四條眉『毛』在臉上聳動了幾下後說:“鬼知道,也許是沼靈教的信徒?或者是其它宗派的引路人,總之你把他看成搞傳銷抽成的就可以了。”
“傳銷?”
“呃~這個你就不必知道了,對你沒好處,去喊他們回來,我們要離開了……”
“好的先生。”
七月中旬,飛艇夷陵號終於降落在佛偈艾利南部的馬梅羅比城。
馬梅羅比,整個佛偈艾利唯一能稱為城市的地方……與其說這個地方是個城市,不如說這裡更像第三世界國家的難民營罷了,甚至它還不如難民營呢。
落地,入眼便是蒼穹一片泥『色』,這裡連點綠意都找不到,房屋是由泥巴強硬拼湊起來,如窮人死後狼狽墳包兒,就這~好歹它也是有建築的,這裡的人類是有屋頂可以存身的。
而這座城市最體面的一座建築,就是由簡易板子搭建起來的一座郵局,它承擔了佛偈艾利與外界唯一連線的通道。
至於其它的,外來人類概念裡的城市基礎建築,如衙門,警署,醫院……這個地方連國都沒有,又怎麼會有那些衍生物呢。
江鴿子他們是傍晚時分下的飛艇,一接觸到佛偈艾利,江鴿子那種奇怪的感覺就更加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