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對著衣服一比,覺著更加滿意了。
戚刃看他高興,就故意誇獎說:“那頭成品一出來,繡莊的老先生還問呢,說這款衣裳的設計賣不賣?他們出百貫……哈,我一聽就打電報回絕了,百貫?千貫都沒得談!!”
江鴿子很吃這屁了,他連連點頭,又想起一件事來,就問戚刃:“眼罩呢?眼罩呢?那個最重要了。”
戚刃聽他問眼罩就有些彆扭了,他吭吭哧哧的說:“您……您還真的讓老班主帶那個?”
江鴿子聞言翻白眼:“什麼話?我這個設計眼罩是精髓,你趕緊拿出來。”
戚刃看看周松淳,周松淳也是一臉遺憾,到底無奈的點頭嘮叨:“好麼,這眼罩一戴,一百貫變一貫了!”
江鴿子哼了一聲:“我高興,趕緊拿出來!”
實在沒辦法,戚刃只好從自己口袋裡取出一個小錦盒,只是這東西到了口袋邊兒,他又猶豫了。
他緊緊握著盒子,要給不給的哀求:“殿下~!”
江鴿子一把奪過小錦盒,取出裡面的眼罩左右看看,心下十分滿意,他還試戴給俞東池問他:“咋樣?我這設計無敵了吧!”
偉大的北燕大皇帝一看,扶著身邊的矮几就笑了起來。
真他三千里外表姑姑的搞笑,那眼罩上竟然繡了一雙好大的,睫毛好長,眼神很是無辜的一對大眼睛。
如果用地球話來形容,那就是萌萌噠啊,萌萌噠!
“真的~讓薛班主穿著這身兒,再戴上這個眼罩去鄧肯?”
進門的連燕子身體都僵了,這好笑是真好笑,沒得這樣戲耍老人家的,他無聲的譴責江鴿子。
江鴿子卻坦然的把眼罩解下來,妥善放好後才笑著說:“沒事兒!反正老先生也看不到。”
說完他小心翼翼的合起蓋子,聲音放緩說:“前兒他排完節目跟我說,他其實不想彈琵琶了,街里老聽這個都厭煩了。他就想講個特別有趣兒的笑話給老街坊們聽……其實,他就是不想我們難過吧?”
連燕子沉默了。
片刻,他抬頭對江鴿子說:“要不~我送他去鄧肯吧,如果有意外~我就帶著他回來。”
帶著他的魂魄回他的老戲臺。
江鴿子感謝的看他,最終點點頭說:“好,老人家的後事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份內的事兒。”
雙日子的清晨,三巷后街是不開放的。而這個時間老街坊們會從家裡出來,哪怕就是互相打個招呼,吹個牛逼,換個家裡的吃食,對他們來說也是很重要的事情了。
其實大家心裡清楚,這一代人興許還會來往,然而隨著黃伯伯那一批老人慢慢從世上離開,傳統也就是半強迫的一種世俗壓力了。
江鴿子在這天清早頂著自己的乾土髮型,帶著連燕子,戚刃一起去大戲臺下送薛班主出行鄧肯。
等到他們出門的時候才發現,老街坊們都默默的在門口候著了。
薛班主要遠行了,他會在今天下午搭乘去中州的直達飛艇,到中州與九州代表團會和,他們會一起穿越半個蓋爾去鄧肯,參加那邊的全球傳統音樂藝術大賽。
也不知道老先生能不能入決賽,畢竟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傳統音樂,可蘇格蘭風笛就是再有意思,華夏人也覺著自己家傳統竹笛聲有意境。
薛班主的鐵琵琶再好,人家國外的裁判能不能喜歡那還是個未知。
可萬一路老先生進入決賽了呢?那就會是長達半年的賽事了。
老先生身體能不能扛的住,能不能堅持到最後,江鴿子知道,俞東池知道,連燕子更知道。
他的生命力,其實已經很薄弱了。
只是他性子鋼,他是死也不露怯的。
要江鴿子說,這就是個典型的獅子座,還是那種特殊的暗黑獅子座。
鄧奶奶懷裡抱著個布包,見到江鴿子倒是沒悲傷,她笑眯眯的說:“杆子爺啊,您起得早啊,我還說您可得睡一會呢!”
江鴿子完全不慚愧的點頭:“今兒不睡了,老太太您怎麼在這兒等著?”
老太太喜滋滋的:“他們說~您給他做了一身好衣裳?那~那我也給他做了兩雙鞋兒,那老傢伙太倔,他肯定不要!您看我這都做好了,老東西蹚舞臺的腳丫子那麼大,我家也沒人能穿啊!就~借您點兒面子情分,您一丟兒都給他送去成不,他不敢打您臉面!”
成!有什麼不成的。
江鴿子才剛點頭,一堆人擁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