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狐狸窩出來的浸油狐狸崽子比?想開點吧,政治生意能跟你的生意一樣麼?”
說完,他正了一下領口,對鏡子裡的年輕人眨了一下眼睛說到:“我可是值五千貫呢!”
去問問毛尖他們吧,今天全部演員,有鏡頭的十貫,沒鏡頭的才給一貫。
拿了上萬倍的報酬還生氣這樣的事情,也就是家的這位能做出來了。
上午九點。
新鑄的世界安寧大銅鐘在元平河岸沉悶的響起。
瞭望臺的觀眾紛紛舉起自己配發的小望遠鏡……
跪趴在右岸的戰巫緩緩從地上有節奏的站起……
接著,一種奇怪的音樂緩緩從河岸邊響起。
那是一種,大提琴小提琴都只剩下一根旋的合奏,旋律玄妙單調而詭異。
戰巫的骷髏披著純黑色的絲綢斗篷,開始在岸邊一會變成五角陣,一會方陣的還配著單調詭異的步伐,揮舞著人頭骷髏,簡單孤寂的在大地上舞動著。
舞得一會,空中響起一個像是從喉嚨裡,壓著聲調,低沉而決絕,嘶啞含哀傷的祝禱聲不急不緩的,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吟唱起來。
拿了一百貫出場費的丹娘飄在空中,一臉苦逼的正對著臆造出來的曲譜哼哼。
沒錯,就是哼哼,一句詞兒都不許有,越聽不懂越好,越是含糊越好,越是單調越好……
她聲音可甜了,她們戰巫的歌聲可美了。
可是那位財主老爺說,就必須黑暗,必須詭異,因為這是那啥的……市場需要,不然賣不出門票?
好吧,為了家人以後的生存,她還是唱吧……
戰巫的聲音令靈魂顫抖,黑暗到穿透一切人類的偽裝,直擊靈魂。
而就在這種低啞的祝禱聲中,關閉了兩千年的葫蘆口絕壁,終於沉悶的震動了……
“開了……開了!看到沒,大山裂開了……”
常輝郡老戲臺,一臺從城裡剛買,價值一百二十貫的,據說是全世界最大的,八十寸彩色大寬屏擺在舞臺上。
老三巷的街坊就如看大戲一般的,早上五點多就紛紛從新居里出來,搬著家裡的椅子板凳來搶位置。
杆子爺年前就走了,現在都要到春雨季了,還是歸來無期。
老少爺們,可真想他啊!
前兩天,從一幕山莊那邊的訊息,說咱杆子爺今兒要上全國直播了。
這不,如今家家都不缺錢兒了,大家就這戶幾貫,那戶幾百錢的集資買了全世界最大的彩色寬屏。
怕看不到直播,就買了全球訊號最好的付費頻道。
其目的,也就是想看看離家的孩子,他可好不好啊!
段奶奶抱著從自己媳婦手裡攬的的拼布活計,一邊不用看的縫線,一邊兒用腳一直踢坐在前面的段爺爺問:“鴿子呢?咱杆子爺兒呢?一直照這個破山,一直照個破山頭,都幾個小時了……杆子爺兒呢?咋還沒出來呢?”
許是被踢的煩躁了,段爺爺吐出嘴巴里的菸捲兒,扭臉罵了一句:“出來啥,出來啥……還沒一會兒呢,還幾小時,就你家的老破鍾走的比旁人家快,杆子爺不出來,我能喊出來,我能指揮了人家?你能看就看,不看滾回家……”
他話音未落,盤腿坐在第一排的連翹忽然就指著大螢幕喊了起來:“爺……爺!爺爺!”
喊完,她晃著自己的大肥身板,跑到舞臺角落,翻出自己的大號飯碗抱著就跑了……
“出來了,出來了……”
本來紛亂的現場,忽然就安靜起來。
老少爺們都眼眶發酸,貪婪的看著離家的孩子……
在巨大的螢幕裡,年輕的軍人穿著筆挺的制服,站在岸邊懸臺之上。
那黑暗的蒼山背景本是渾濁的,然而當這個青年出來,他就如一道東昇的朝陽般,點亮了整個世界……
晶亮的麒麟肩章,在年輕都督的肩膀上閃耀著光芒,他的眼神堅定而明淨,身姿挺拔如松,黑漆漆的雙瞳篤定而又堅毅,看向螢幕的光,能透過螢幕,穿透軀殼懾走一切人的魂魄。
就像最美名畫裡畫的那樣,最美詩歌裡敘述的那樣,他的出現符合一切美學,合心合意到了頂點,契合民眾對軍人的一切幻想。
九州國民在螢幕下驕傲的嘆息,這就是我們九州的軍人啊!
而老三巷的街坊,卻眼眶發熱的說,那就是我們的杆子爺兒啊,怎麼瘦了呢……小臉蒼白的,一定是吃不好啊……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