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在。
怎麼辦?下去找十三去?
可是十三也好像生氣了呢……
二十多年一起成長,打小的交情,他以為他足夠了解俞東池。
他最重情誼。
“您……說什麼?叫我走?”
俞東池依舊在喝那碗湯,依舊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他就像打發垃圾一般的隨口嗯了一聲,確定了這個不好的訊息。
而他這個樣子,關秋安卻只在大殿下,二殿下身上見到過。
那兩位,對什麼都不在意,處理事情也總是一副這個樣子。
叫你做什麼你去做就是了,我的話,就是結果,我是不會與你多解釋的。
關秋安渾身顫抖的蹲在地上。
俞東池放下湯碗,站了起來,轉身離開了。
那個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跟他的兄長們,一模一樣。
夜幕降臨。
江鴿子回到了屬於自己的舞臺。
他如今就住在薛班主的隔壁,地下室裡最大的一間屋子裡。
說起老戲臺地下室的這些屋子,它的建築情況,有些與地球日式公寓的形式相近,又不同的是,住在這裡的人是睡在大通磚炕上,人不住到地下去。
江鴿子行李簡單,除了連燕子那時候留下的那些書籍,剩下的他都賣了。
因此,回到地下室,室內的一干生活零碎,那都是老街坊給他置辦的,用的錢兒,是辦散夥飯那些餘款買的。
所以,他有新的鋪蓋,新的書桌,新的待客的小沙發套,甚至,他還有了一部新電視。
帶彩兒那種。
街坊還給他買了兩個付費臺給他看。
這一番照顧,盡是江鴿子這個人需要的,可比在山上舒服多了。
江鴿子脫了鞋子,在大通鋪的新大炕上剛打了兩個滾。
門外卻傳來敲門聲。
他連忙坐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裳笑著說:“誰呀!!”
門外響起薛班主的聲音,還是那樣,老好聽,老悅耳的樣子。
“是我……”
人家是個盲人,江鴿子忙蹦下炕,趿拉著鞋子跑過去開啟門。
一開門他便樂了。
因為,薛班主一手拿著盲人手杖,而他另外一隻手卻託著一個飯盤子。
能看得出,薛班主其實在譏諷某個階級的管家這一類人。
而他的飯盤子裡,放著一些信函。
他笑眯眯的說:“這是這幾天啊,郵政局給您送來的信箋,明川那小子說,有個急件兒,他叫旁人送上山了,可是那邊不知道咋了,不給喚您,你看看,甭耽誤了杆子爺您的大事兒!”
是麼?
江鴿子伸出手,拿起最上面那個黃色的信封。
他在山上兩天,從未收到過老三巷的任何訊息。
輕輕撥出一口氣,江鴿子把老班主扶到房間裡坐下。
這才用手撕開那個黃色的信封。
老班主支著耳朵聽著,聽到江鴿子那邊半天沒有言語。
好久好久。
江鴿子還是沒言語,只是呼吸沉重。
薛班主耳靈,就小心翼翼的打聽。
“說是,黃色的官家信封兒,到底什麼事兒啊?”
“……老班主,什麼是魔魘現象?”
“魔魘?哎呀,這事你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
“哎,也是,您那有功夫關注這個!要不說,祖宗有德,給咱們生到了……”
“哎呦!現在甭說這些,我就問您,啥是這個魔魘現象!這個到底多危險?”
“哦,魔魘啊,危險著呢!不過您甭擔心,那都在外地呢!咱這地方可沒有,那外地命不好,所以啊,他們自古就有了,我說……杆子爺您真不知道?”
聽到薛班主難以置信的問自己,江鴿子算是急的抓耳撓腮了。
他一個外來戶,他知道個屁!
那個小傢伙,記憶很薄,他也不知道。
江鴿子看著這份信函,內心有些複雜,他是絕沒有想到,那個人竟然將生死身後事,交託給了自己。
官家那封公函大概來自於三天前,信箋裡的內容大概是告訴江鴿子,你家的親人,在某州,某地,遭遇到了魔魘現象,目前他的名字在失蹤名單裡,希望你們這些親人,早日到達災難現場,共同商議救援相關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