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他……他就恨不得……恨不得把他踹在衣兜裡?
哈?這是什麼感覺啊?
輕輕咳嗽一聲,木先生遮掩一般的扭過了頭,他又努力的想了半天,到底是沒想起來。
其實,想不起來就對了,因為太熟悉了啊,每天他都能從各種一貫,兩貫,五貫……更多的錢幣票面上,看到與這張臉近似的臉。
尤其是百貫大鈔上面那張籍道頭像,籍道的眼睛,真是跟俞東池一模一樣的。
說來也有意思,女皇生了那麼些孩子,模樣返祖的,也就俞東池一個。最有趣的是,俞東池是很會長的,他是上半臉像籍道,下半張臉又猶如他祖父家人。
江鴿子看到俞東池為他人服務,他就對他笑笑,一抬手他也親手給俞東池倒了一杯茶,還說:“那麼些人呢,也不等你去端茶倒水的,你坐我身邊待著吧。”別添亂就好。
俞東池當下受寵若驚,他還以為鴿子又生氣了呢,又會十天半月不搭理自己呢。
從江鴿子與俞東池相熟,俞東池就一直情商不在正常線上。他給人端茶點,那真是出於愛屋及烏的自然行為。
可誰能想到,送金山銀山都未必能討好到的江鴿子,就這樣輕易的對他態度軟綿了?
對他溫和的笑不算什麼,鴿子甚至不把自己當外人一般的,拿起放在茶臺角落的一疊檔案,認認真真的翻閱起來了。
他以前是很迴避這些東西的。
怎麼會這麼好啊!
俞東池激動之下,順手就要拿放在一邊的點心匣子。
周松淳立刻悄悄蹭過來,低聲說到:“八爺,這個收費的。”
哦,對!這些都是賣錢的。
俞東池笑著點點頭,小聲吩咐到:“你去付錢,我……我要請這位先生。”
周松淳艱難的擠出一絲笑容小聲說:“杆子爺不喜歡被人佔便宜!”
平白無故花錢討好無關緊要的人,是江鴿子最反對的一種行為,誰的錢也不是白來的,別人說自己一萬個好也是沒用的,也都不抵好東西自己吃了的合算。
簡略的形容,就是……江鴿子他摳!
俞東池先是疑惑,接著眼睛越睜越大,他對周松淳疑惑的點點頭。
周松淳確定的點點頭。
鬧了半天,原來是這樣啊!
“這是真的麼?”
身後,江鴿子忽然開了口。
俞東池聞聲立刻扭過去,先是疑惑的看看江鴿子,接著又看看他手裡的那份檔案,當下他就明白了江鴿子問的是什麼。
他確定的點點頭說:“是真的!本地人多長壽,就是因為這個。”
江鴿子有些高興的低頭速翻了幾下檔案,又指著最後一張的資料問:“這個資料是哪裡得來的?”
俞東池不知道江鴿子為什麼問這樣的問題,不過鴿子既然問,他就要好好回答,他坐正了說:“那時候,你們說巷子裡的井水,釀出的池甕酒是全九州最香最純的酒。”
江鴿子也想起這件事了,他點點頭說:“沒錯,是這樣的,除了池甕,那時候老三巷酒坊有二十多個呢,並且都是賣出名氣的好酒。”
俞東池點點頭繼續:“是的,有關這一點,郡志,府志,甚至國家檔案館裡都有相關資料,甚至我在後宮供祿冊子上找到前朝的一些資料,還有建國初期的民間供品單子,按照規定,那時候的池甕酒屬於上等供,一般皇帝年可用二十甕,太子十五甕,由此往下到三品以下的宮人就沒有了,從這一點就可見當年三常老酒在皇室,甚至是貴族圈子裡面的社會地位了。”
江鴿子聽到這個資訊,腦袋迅速高速轉動了起來。
俞東池繼續到“我當時想,既然是釀酒,對水源的要求就很苛刻,所以我就找了國家水資源中心的幾位先生,給常輝郡各處的水源都做了詳細的取樣調查……
這就是最後的調查結果了,它呈弱鹼性,並且有趣的是,常輝的地下水與地上水都來自一個水脈,它們自我迴圈,是九州甚至全蓋爾數得上的好水,不論是人體需要的各種元素,還是需要的礦物質,它……用你的話來說,它賣相很好。”
聽到他這樣說,還用了自己的詞兒,江鴿子就笑了起來,一直等他說完,
江鴿子就舉起檔案說:“可,這是一份,有關水脈附近稀有金屬礦床的開發計劃……”
只要開發礦床,汙染是防禦不住的。
江鴿子一句話就戳到了這份檔案的本質。
俞東